“可以是可以, 不过网上不是说你和燕明昊感天动地兄弟情吗，你试探他做什么？”果然网上说的不全是真。
“现在还不太方便说。”
顾队应允：“好吧，那我不问, 我去告诉他们一声，别让他们露馅。”
“谢谢顾队。”
“客气，咱算起来都是同事。”
封钰：“......”他可没记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加入了特殊部门过，封钰心里疑惑, 但没多嘴。
半个小时后, 交接的人已到。
封钰目光焦急往外看，心想都已经到了自己和燕明昊约定的时间，他怎么还不来？
“顾队, 交接的事还有别人知道吗？”封钰怕燕明昊也从别的地方打探到消息, 不想和坤鼎撞上。
“放心, 除了我们自己人, 再加上你，没人知道。”
顾队看出些猫腻来：“小钰，你想让燕明昊看见坤鼎？为什么？”
燕明昊是个明星, 顾队一时间没把燕明昊往与他职业八竿子打不着的神棍方面想。
“顾队聪明，我现在还不确定, 等我确定了, 再告诉你。”
封钰话音刚落, 顾队朝不远处看去：“他来了。”
闻言，封钰顺着顾队视线看到燕明昊身影, 封钰低下头, 摆出一副正在停训的模样, 小声道：“顾队, 快训我。”
“跟我过来！”顾队一秒入戏, 面色严肃身影极大。
“哦。”封钰乖巧跟在顾队身后，两人到了走廊底下，距离坤鼎移交的地方不近不远，站在他们这里，视线望去，正好能看清楚坤鼎的脸。
封钰时间掐得刚刚好，坤鼎双手戴着手铐被荷枪实弹的武警押出来时，燕明昊正好走到封钰不远处。
燕明昊没看坤鼎，目标明确朝封钰走来，走近听见被警察训话。
“小钰。”燕明昊喊了一声。
顾队看向燕明昊，皱眉道：“这就是你说能来保释你的人？”
封钰飞快点头：“是的顾队，这是我好哥们，他能保释我吧？”
不等顾队说话，封钰可怜兮兮道：“求你了顾队，能不能看在我之前帮了你们忙的份上，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妈妈和大哥？”
“我妈妈身体不好，知道我在外面打架，还把人咬伤了，一定会承受不住打击，顾队，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顾队冷着面色：“封钰，你那叫把人咬伤？要是旁边的人再报警慢一点，你能把人喉咙都咬破！还不学好，戴什么红色美瞳装非主流，你能耐了啊，就不怕弄出人命来？”
“不会。”封钰弱弱出声：“我只是和他开个玩笑，一时间没控制住力道，顾队，我下次真的再也不敢了。”
顾队又训了几句才道：“行了，看在你上次帮我们破了案，现在认错态度良好的样子，这件事就不告诉你哥和你妈妈。”
“你。”顾队看向燕明昊：“进去签个字。”
封钰看燕明昊全程眼神没往坤鼎那儿看，坤鼎被押出来的时候，都因为他们这边的动静往这边看了，不和燕明昊对上就白费了他一番心思。
封钰凑上去，仿佛看顾队不生气后就开始蹬鼻子上脸的模样：“顾队，坤鼎要去哪儿啊？”
不等顾队回答，封钰对燕明昊一脸兴奋的道：“抓他，我也有功劳！”
燕明昊顺着封钰视线看向坤鼎，与坤鼎眼神对视上，封钰屏住呼吸偷偷盯着他俩表情看。
燕明昊很快收回视线，对上封钰亮晶晶的视线，笑着夸赞：“真厉害，不亏是我兄弟。”
“那可不，我可是非常厉......”
“封钰！这才犯错没多久你就开始得意上了？信不信我......”
“对不起顾队我不敢了，别告诉我妈！”
“哼。”顾队冷哼一声，黑着脸看向燕明昊：“你，跟我进来签字。”
“好。”燕明昊随顾队进去，走廊上只留下封钰一人。
封钰：“......”
不得不说，顾队演得真好，他差点就信了。
两人身影消失后，封钰脸上乖巧歉意的表情消失不见，目光若有所思盯着坤鼎上车的位置。
坤鼎已经被押进车里，他看得分明，坤鼎和燕明昊互相看到对方时眼里没半分熟悉。
燕明昊看到坤鼎时只是表情略微诧异，坤鼎看到燕明昊站在他身边，甚至还表情厌恶的看了一眼燕明昊。
封钰喃喃自语：“莫非......真是我想错了？”
燕明昊签字时关心的问了封钰情况，封钰在燕明昊来之前就和顾队对好了台词，顾队说得顺畅。
燕明昊签完字出来，不远处接坤鼎的车已离开。
“好了吗？我可以走吧？”封钰仿佛一直在走廊上忐忑的等燕明昊一样，燕明昊一出来，封钰就上前表情略带几分忐忑不安的询问。
“放心吧，好了，顾队说你可以走，小钰，你到底做了什么，顾队很生气的样子。”
封钰心想顾队演得可真上头，一脸心虚回答：“也没什么，就打架比较凶，没出什么事。”
“燕明昊。”封钰直勾勾盯着燕明昊幽幽道：“我把你当兄弟才喊你过来，你可别转头就出卖我，把这件事发到网上，捅到我妈妈和大哥那里。”
“我大哥知道我倒是不怕，我怕我妈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燕明昊被封钰盯得打了一个寒颤：“封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家人，你别这么盯着我，搞得好像我不答应，你要把我咔嚓了一样。”燕明昊夸张的做了一个抹脖子动作。
封钰闻言笑了，笑了不到一秒，脸上笑意骤然收敛，表情阴恻恻道：“你要敢，我也真敢。”
燕明昊表情僵住：“小钰，别吓我，我胆儿小，我要是真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上一次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我是真把你当兄弟，在我心里，你和齐穹一样。”
封钰闻言，阴郁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拍了一把燕明昊肩膀，笑着道：“瞧你怕什么，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我们走吧。”
封钰揽着燕明昊肩膀，两人一同离开。
顾队站在楼上看两人勾肩搭背离开的模样，微微皱眉。
封钰表现得和燕明昊感情很好，做出来的事却不是这么回事，燕明昊难道有什么猫腻？
“小刘，你让人查一查燕明昊。”
“好嘞顾队。”
......
封钰请燕明昊吃了个饭，买了口罩戴上才回家。
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跑上楼，就撞见封母。
封母和吴阿姨散步，远远看见封钰走来，看封钰闪躲的目光，快步上前：“小钰，你等等，你怎么了？怎么躲着妈妈？”
“为什么戴着口罩？”封母觉得事情不简单：“给妈妈看看你怎么了。”
封母和吴阿姨两人一人一边，封钰又不敢真对母亲挣扎推开母亲的手，脸上口罩被封母拉开。
口罩拉开后，封母看到封钰侧脸青紫，嘴角都出了血。
表情震惊诧异：“老吴，快去拿医药箱！不，喊医生......”
封钰打断母亲的话：“妈，别喊医生。”
又看向吴阿姨：“也别拿医药箱，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处理过了。”
“妈，我真没事。”
封母心疼的看着封钰嘴角，心里诸多疑惑：“小钰，你和人打架了？”
封钰一直都很乖，封母没想到封钰竟然会打架：“是不是别人惹你了？”
“你怎么能自己动手，瞧瞧，这都被打出血了，我觉得你哥说得对，还是应该让保镖跟着你，这样打架起来也有帮手，不吃亏。”
封钰听了笑起来：“妈，万一是我做错了呢，带着保镖一起打群架就是仗势欺人。”
封母想都没想摇头：“不可能。”
“你什么性子妈心里还不清楚吗，肯定是别人惹了你。”封钰的人品，封母还是信。
封钰心里暖洋洋，他妈妈可真信任他，大师兄曾经说过，他在外面惹事带伤回去，伯母都会毫不犹豫揍一顿大师兄，说一定是大师兄那张破嘴挑事在先，两相对比，封钰美滋滋。
这种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好。
“没有。”封钰扶着封母，带着封钰往家里走，一一解释清楚：“妈，我没打架。”
“脸上的伤口是我自己打的，和别人没关系。”
封母疑惑：“好端端你怎么自己揍自己？”
“因为我想试探一个人，只能对自己动手，才能伪装得像一点，好了妈，真别担心，我自己下手心里很有分寸。”
封母还要说什么，被封钰打断：“妈，我饿了，你陪我吃饭好不好？”
现在时间还早，没到封泽下班的时间，也没到饭点，封母却不在意：“好。”
“老吴，你快进去让厨师把东西热了。”
因为封钰喜欢吃，经常饿，也吃不坏肚子，御青园冰箱里时常备着厨师做好的饭菜，给封钰不是饭点的时候吃，只要稍微热一热就行。
......
封钰哄好了封母，才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想到燕明昊的表现，封钰冷哼一声，不管试探结果如何，他对燕明昊的怀疑仍旧没解除，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漏了什么。
封钰把脖子上的墨玉摘下来，把里面的八只大鬼一只婴儿鬼放出来。
九只鬼拘谨的站在封钰面前，婴鬼被母亲抱在怀里，一出生就是鬼，它没有瞳孔，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封钰嘴里的棒棒糖。
封钰转身从零食柜里拿出一罐棒棒糖，从抽屉里拿出画好的符纸贴上，再递给婴鬼：“哥哥给你糖吃。”
婴鬼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母亲点头后它才敢爬下去，爬到桌上双手捧着棒棒糖开始啃。
因为从来没吃过，糖纸都不会撕。
封钰在婴鬼面前坐下，拿了一根棒棒糖撕掉外层包装纸，再递给婴鬼，嗓音温柔：“要把外面这层撕掉才能吃。”
婴鬼怯怯望着封钰，伸出黑漆漆的小胖手，从封钰手中把棒棒糖拿走放进嘴里。
“咿呀。”发出含糊不清的小孩声音。
封钰笑着摸了摸婴鬼的头，抬头问八只鬼：“你们有什么打算？”
鬼道：“看到坤鼎坐牢，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们心满意足，在恩人你玉里的时候都已经商量好，打算一起去投胎。”
他们活着的时候，从来不相信有鬼，没想到死后变成了鬼。
变成了鬼之后，根本不能像电视电影中演的那样，肆意为自己报仇，而是憋屈的被困在画里，被困在一个地方，出都出不去，他们终于明白人有时比鬼更恐怖。
幸好，他们知道自己还能投胎人生重来，投胎后尘归尘土归土，这辈子的恩怨全消散，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封钰不解。
“你们不打算报仇吗？我这人向来主张有仇必报，不然吃饭都不香，你们都不想让坤鼎把你们死前经历过的一切都经历一遍？”
这些人与坤鼎无冤无仇，甚至在坤鼎对他们下手之前，他们连坤鼎是谁都不知道，就被坤鼎因为听信了邪术残忍杀害用来给自己续命。
“反正大家都是鬼了，做了什么也没人会发现，什么都不做就去投胎，我都为你们憋屈。”
封钰的提议很让鬼心动。
“我们想过，可是他已经被依法判刑，以后一辈子都在监狱中度过。”
虽然坤鼎做的事十恶不赦，但没有死刑，坤鼎只能被判处无期徒刑，在监狱中过完他后半辈子。
“这样的惩罚，你们当真觉得够了？”
几只鬼面面相觑，半晌后齐齐摇头：“不够。”
封钰兴冲冲怂恿：“那你们就去找他，使劲儿造，别把他弄死就行。”
“对了，我有个朋友从地府里逃出来，她说地府现在不太平，到处都有吃人的恶鬼，能不能投胎还不一定，你们要不要把坤鼎玩够了再去投胎？”
几只鬼生前很老实，死后又憋屈，没干过这些事。
“我们......可以吗？”
封钰坚定点头：“当然可以！”
“你们也别担心没事做，我要是有事找你们帮忙，你们帮我，我会给你们烧纸钱。”
几只鬼非常心动：“谢谢，我们这就去找坤鼎！”
“等等。”封钰喊住几只鬼，一人给了他们一张符，符用绳子系着：“把这东西戴在脖子上，就能随意自如的进入关押坤鼎的地方。”
“当然，别把他吓死了，毕竟他还得一辈子坐牢为自己的罪行忏悔。”
几只鬼郑重点头：“好的恩人，我们一定听你的话！”
昏暗的狭小房间里，身为性质恶劣的重大案件杀人犯，坤鼎被单独关押，在被移交监狱之前，坤鼎这段时间都要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