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我特别特别喜欢你,”江鹊紧紧地看着他的胸膛,他单手抱着她也一点都不费力,稳稳当当,有种坚实的稳靠感,她又问了一句,“我最近是不是胖了一点?”
“胖了也漂亮。”
沈清徽的目光跟她对视着,真可惜腾不出一只手来。
前面有个人民广场,很大,绿化做的非常好,就算是晚上九点多,也仍然灯光长亮,一边是广场舞,一边撑着好多伞——虽然没有规定,但是这里已经成了一角独特的相亲角。
沈清徽抱着她到人少的一处长椅,后面一排灌木。
沈清徽将她放到椅子上,江鹊攥住他的手腕。
“嗯?”
“我想喝椰汁。”
真是被酒精泡过的理智已经开始脱轨,其实只是余光看到一对情侣走过去,女生手里捧着一个椰子。
沈清徽目光转了一圈,看到一角正好有个小摊子在卖新鲜的椰子。
他单手拎着她的鞋子,弯腰捏了捏她的脸,“在这乖乖坐着,两分钟回来。”
“好。”
江鹊的两只胳膊搭在他的胳膊上,心思动了动,忽然压着他的脖颈向前凑了一下,对着他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等我。”
沈清徽向前趁她不注意亲了她一下,亲到了她的唇角。
江鹊点点头,就撑着胳膊坐在木椅上,她眯了眯眼睛,夜晚的风总是带着一点花香,还有附近各种甜腻腻的吃的味道。
她环顾了一圈,附近有漂亮的蛋糕房,有一家玩偶店,还有一家精致的小餐馆。
沈清徽转过身,弯腰拿了一根吸管插—进椰子里,朝她走回来。
一切景色都好像沦为了背景,江鹊撑着手,有这样一个瞬间,觉得他像从另一个世界走来,而后坚定地走向她,永远都是偏爱地选择她。
也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心里有那么一点难过,大概是总想到他明明可以值得更好的。
沈清徽在她身旁坐下,将椰子递给她,江鹊往他怀里一靠,沈清徽也不多说,他一手托着椰子,一手扶着吸管递到她嘴边,“尝尝甜不甜。”
江鹊尝了一口,清甜的椰子味很浓,入口回甘。
她蹭了一下,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
“沈先生,你会觉得……”
“嗯?”
他还扶着吸管,垂眸看着她。
“算了。”
问不出口。
沈清徽又把吸管递过来,一看她这样子,就能猜到她的情绪,喝了点酒就开始怎么着,现在年轻人都说那叫emo。
有一回是江鹊半夜不睡觉,抱着手机看一个电影剪辑,看着看着就看哭了。
大概就是很多悲剧向爱情电影的经典镜头混剪,然后她又说,“人家都说感情要门当户对……”
沈清徽当时正在睡前翻看一本《萤火虫小巷》的译本。
那里面有一句话叫,“我们都曾以为对方的生活是最好的,但最终发现,人生总有残缺,而这残缺,使我们完整。”
某些方面,的确如此。
遇见江鹊前,沈清徽的生活是空洞的,是一片失去生气的森林,是江鹊的出现让他的生命重新有了些意义与阳光。
江鹊亦是如此,她本是活在贫瘠土地里的一粒种子,是沈清徽的温柔与呵护,让她开成了一朵明媚漂亮的花。
所以那天,沈清徽将她揽进怀里,对她说,“永远不会有人比你更可以站在我身边。”
“为什么呀,我明明……”那天江鹊问题有点多。
沈清徽忽而以吻封缄,过后跟她说,“因为是你,你是江鹊。”
爱情才不喜欢那些迂腐的家伙呢。
也像现在这一刻,其实知道她不是故意那么想,只是情绪到了某个点。
沈清徽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开玩笑似的说,“沈太太,这婚可不兴悔啊。”
江鹊笑了,咬着吸管。
对,她不只是江鹊,还变成了沈太太。
“椰子好甜,你尝尝。”
江鹊两只手抱着椰子,把习惯递给他。
沈清徽尝了一口,其实并没有想象里那么甜。
江鹊笑着说,“你买的最甜了!”
“喝完我们回家了,蚊子多。”
“好。”
江鹊点头,又往他那边凑近一些。
沈清徽以为她要说什么,就微微低头向她挨了挨。
“我今天也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你放心好了,这婚是不可能悔的,毕竟,”小姑娘挺直了腰,说的非常豪情壮志,她转眸看向他,也是那个瞬间,在等待她下半句的时候,沈清徽的情绪忽而随着她,像隐隐的在期待着她还会说些什么呢。
“毕竟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我每一天都更爱你的。”
本来是一句告白,到后半句,忽然眼眶有点发酸,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
沈清徽笑她,但还是把她揽进怀里,“没有人是你,江鹊,因为我也很爱你。”
她永远在他心里,有着最独一无二的一方位置。
长日的尽头,月光与灯火,那些充满不堪的过去忽而变的很是坦荡,那些伤口不必再在某些夜里隐隐作痛,只因为他是沈清徽,她是江鹊,他会万分耐心与温柔地轻吻她的伤疤,她会坚定而热烈地选择他。
言语都显得有些拙劣,不足以表达这样盛大而隆重的爱,那些相视而笑的目光,紧扣的手,夜晚里的相拥,落日下的亲吻,都写满了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