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完卡，裴祤宁冷淡起身，“东西让人送到我家。”
“……是。”
柜姐好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镇定地接走黑卡，在pos机上操作，“您稍等。”
柜姐差点以为听错，“六，六只？”
裴祤宁刚好也走到了电梯处，她按了下键，“到哪了，我也准备进电梯。”
“我……”林蔚忽然欲言又止。
周时聿看着她，没说话，却低头笑了笑。
见这人居然还笑得出来，裴祤宁张了张嘴，干脆也别过去不看他，冷漠放话：“总之我告诉你周时聿，你去给赵硕儿站台没问题，不过我们以后就不再是朋友了。”
跟在周时聿身后的助理孟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林蔚走了，他也很懂地跟出去，“我去看看林助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怪不得那天宋沅沅让大家来捧场的时候周时聿没出声，原来人家早有安排。
她就不该对他抱什么期待。
越是这样想，裴祤宁就越是心烦意乱。
“赵硕儿。”裴祤宁直接挑明，“够清楚了吗？”
裴祤宁终于知道了林蔚欲言又止的原因。
裴祤宁什么都不想看。
她深呼吸了下，指着展架上的几个款，“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那一排。”
“每个款要六只。”
电梯门开着，林蔚观察入微，很自觉地退出来，“我突然想起还要去六楼确定一个细节。”
赵硕儿起初还以为裴祤宁是无所谓的意思，直到身边一个女伴在耳边提醒她了什么，她才反应过来——裴祤宁是在嘲笑她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一旁的店长马上暗示柜姐闭嘴，“当然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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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电梯停在了负二楼停车场，门开。
裴祤宁却霸道地又关上了门，将两人关在电梯里，颇有种不说清楚不罢休的样子。
裴祤宁本来不想理他，但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怎么周少爷还会关心我怎么了吗？”
电梯缓缓下行，裴祤宁皱眉，“怎么了。”
裴祤宁皱眉推开：“让你去你就去啊。”
林蔚：“可你不是说要亲自——”
“我没说过。”裴祤宁一脸冷漠地踩着高跟鞋离开，“我去车里等你，签完了下来。”
“……”
电梯里安静了好一会，周时聿才似乎很轻地哂了声，
“本来就没想跟你当朋友。”
裴祤宁按捺住情绪，高跟鞋踩得踢踏响，走进去却跟他离得远远的，一副不认识的样子。
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助理不见了人影。
裴祤宁没说话。
其实她早该猜到周时聿和赵家应该是有什么关系，不然之前他们不会一起出现在餐厅。
林蔚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裴祤宁身体顿了下，还想再说什么，赵硕儿已经得意地摆了摆手，“那周五见哦，拜拜。”
赵硕儿哪里是要做慈善，明显就是借这个机会和裴祤宁打擂台，想压她京市第一千金的势头，自己取而代之。
裴祤宁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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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从虚无数字里得到的一点点快意，但这番发泄后，堵在裴祤宁胸口的那股气总算顺下来了些。
她看了眼手表，给林蔚打电话：“签完没有。”
周时聿多敏锐一个人，当即看出她的不对劲，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赵硕儿离开后，林蔚闭了闭嘴，好一会才问裴祤宁：“她说的周总，是不是……”
“还能是谁。”裴祤宁冷笑了声。
“……”
林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安慰裴祤宁，“可能是有些合作牵扯，周总应付一下罢了。”
裴祤宁是这个牌子很资深的VIC客户，店长一眼认出她，马上闭店挂上专属服务的牌子，毕恭毕敬跟在身侧：“裴小姐今天想看哪个款？”
“我生什么气？”裴祤宁嗓音不觉拔高了几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赵硕儿倒也沉得住气没发作，“我当然不介意，毕竟我请的很多人都曾经是裴小姐的朋友，而且——”
她微顿，眯了眯眼笑道：“周总也已经答应了会来我们的时尚盛宴。”
裴祤宁抱胸高冷站在电梯门口，周时聿看她两眼，“不进来？”
裴祤宁承认，刚刚有那么几秒，她的确气急败坏了。
林蔚的手机这时响，“好，行，我现在就过来。”
挂了电话，她把手里的合同递给裴祤宁，“周总的助理打来，让我们送合同过去。”
几个柜姐战战兢兢地目送裴祤宁出门，等她走远了才弱弱开口：
“她买包喜欢买六个原来是真的。”
“她是不是对6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你管她呢，有钱人都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
周时聿无语，“有什么就直说，别阴阳怪气。”
裴祤宁便转过来看他，“你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
“不清楚。”
她急切地想要平复自己，想要把被周时聿裹挟的情绪赶出脑外，看都没看就随机走进一家奢侈品包店。
这个名字在周时聿脑中停旋好几秒才有了几许印象，他微顿，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再看大小姐如今满脸压不住的暴躁，他有些意外，“你……生气？”
如果不是所有邀请函已经发出去，她真的想马上取消场地，再和这个人划清界限，永不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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