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被逼着回答出声，带了柔软哭腔，尾音拖长，“不...”
底下的人反客为主，随着话音落在耳边，手里反搂住她，湿热的气息落下来，拱在她的颈间。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今昭。”周北屿最后抬眸问，眉眼间已经变得无比平静，他做好了接受任何答案的准备，目光笔直望着她。
“不行，择日不如撞日。”坐在沙发上的今昭却一把站了起来，扔掉了自己身上的那张毛毯，径直走过来，居高临下望着他。
“你想要试试吗...？”周北屿咬牙，手上用力，差点把她的腰折断。
今昭无意识抿紧唇，接着道，“后来，我发现，不仅仅是碰到手，我对你整个人都不排斥，甚至，还会产生亲近依赖。”
“那我们试试？”
她预感到了某种事情可能的发生，然而此时此刻，占据她整个少女时期的阴影并未出现，今昭感知到的，只有少年炙热的温度。
她面色沉稳严肃，猝不及防的建议，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慌张无措，反而是周北屿，听完揣摩了两秒，神情显而易见露出几丝不自然。
耳边突如其来的静，她话音落下后，周北屿没有开口，脸上神情一点点归于寂然。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
“不...”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他当时只把她当成一个奇怪的追求者，谁知道，后来才明白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去卧室，今昭停下脚步，关上门，转身望着他，无比冷静地往前一步。
周围一切显然失了控，同之前逗弄般的亲热不同，在今昭那句话落下之后，他的呼吸声猛然加重。
还伴随着轻浅地呢喃，体贴询问，“会讨厌吗？”
“这里？”
周北屿愣了一下，很快回，“现在也是。”
“你不是怕了，周北屿。”她一边带着他往卧室方向，一边说。周北屿咬咬牙，十分硬气，“你在开什么玩笑？”
周北屿面容沉默，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之际，今昭竟然干脆过来，拉起他放在膝头的手，往里走。
“很早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你了。”
“嗯，你亲自验证。”
顶上明亮的灯倏忽熄灭，床头边台灯柔柔亮起，房间昏沉一片，今昭俯身下来，手指穿过他的发丝，轻柔吻上了他的唇。
“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对他产生不了一丝排斥，还会想要亲近。”今昭倔强扬着头，定定望着他，红了眼，死死握住手才没让自己崩溃哭出来，陷入难堪。
却不料，今昭突然开口。
他神色轻嘲，垂下眼，似乎已经不在意她的原因。
他低眸落寞，唇边轻嘲一声，“下一个六年又要等多久。”
身上，今昭动作停住，反应了会，脸颊微烫，“这...这就不必和我详细说了。”
她最喜欢热爱的少年。
房间动静被细碎的摩擦吞咽声掩盖，很快响起了轻微的喘息，两人花了很长时间才分开，今昭头抵着他额头，鼻尖靠近，呼吸纠缠在一起，热到脸红心跳。
“你怎么确定，这是真正的喜欢，而不是一种对身体的依赖。”
后背撞上回弹的柔软，伴随着丝丝馨香袭来，他竟然刚好跌落在她床上，陷进了云朵般被子里。
“所以这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
今昭终于忍无可忍，伸手用力捂住他的唇，指尖又被人咬住，重复着先前底下的动作。
“这样？”
房间昏暗，室内温度寸寸上升，同外面的狂风暴雨鲜明切割。
“来吧。”
“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周北屿。”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阴沉了几日的天色终于在这个夜晚尽数释放，雨水噼里啪啦敲击着窗户，窗帘被莫名而来的风吹起。
她气息细微不稳，带着一丝委屈说，“我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碰过别的男人的手。”
“那就好。”
“和你分开的这么多年里，至今为止，都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人，给我这种感觉。”
“你以前是男孩。”
许久，听见他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确实没有办法和异性接触，会很排斥、反感。所以在那次不小心碰到你的手没有反应后，我就想——再试一次。”
“这就是你跟踪我的原因。”周北屿很早之前，听完盛风的话，就找到了当初面对她为什么会觉得怪异的理由。
手腕蓦地一软，刚积攒下来的力气消失殆尽，她拉过他的脸，重重和他接吻，昏昏沉沉间，不忘告诉他。
她步步靠近，周北屿本能后退，挪了几下后，脚后跟猝不及防撞到什么东西，身体不稳，往后跌了下去。
“...不用这么着急。”他最终还是轻出一口气，迂回道，“我们慢慢来也可以。”
动作依次流连往下，每一下都在突破她心理防线，心跳声震耳欲聋，一声声询问在房间响起。
“唔...”
又好似融为一体。
空气无声压抑，今昭心口不自觉砰砰跳，她在脑海中竭尽全力想着合适的开场白，害怕一不小心，两人又回到先前的那种冰冷氛围。
“或者，”他换了一种问话方式。
“这样讨厌吗？”
“我以前...”他想揭露她从前种种可恶行径，话刚出口，就被今昭糊弄过去。
“你别问了！——”
“不要，只想和你。”她哄着，又凑过去亲他，很快改口，“我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碰过男人。”
“不讨厌，很喜欢，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周北屿。”
“我没有把你当做试验品。”首先第一句话，是澄清这个误会。今昭抬眸直视着他，眼底澄澈干净。
“你真的足够了解自己吗？如果对我的不排斥只是一种假象呢，可能更深之后，你也会觉得反感，从而失去喜欢，再一次的逃开。”
“我也想试试自己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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