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栩说是,章华就说“我是很饿了”,但是他也没有动,并不是想要去吃东西的样子,静静地看了郑栩一会儿,问郑栩:“你去过豖洲府了吗?”
郑栩有一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实话实说地说去过,但因为去办的事情听上去很像“欺师灭祖”,而他所行也的确有些残暴,就没有做别的解释。
然后他又问了章华一次:“不是很饿了吗?吃东西吧。”
面是他刚刚在后厨自己煮的,这间宅子有固定的人每隔几日就来送菜和肉,他在厨房找到了猪棒骨、鸡蛋和青菜,用棒骨熬汤给章华做了一碗青菜鸡蛋面,现在还热气腾腾的,很香,青菜和鸡蛋的颜色也很好看。
章华“嗯”了一声,放下手中还没有来得及系上的腰带,走到桌边坐下,将筷子拿起来,挑了一小撮面往嘴里送,很慢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地吃郑栩煮的面。
那白瓷碗有些大,郑栩煮的面也有些多,章华只吃了一半多一点的样子就吃不下了,就放心筷子,喊郑栩的名字:“郑栩。”
这是认识以来,郑栩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从章华口中喊出来,莫名有些难为情起来,脸都有一些发热,抬头去看坐在对面吃饭的人,“嗯”了一声。
而后他看见章华的嘴唇被面汤蒸得红艳,嘴角又沾了很少的一点汤汁,就伸出手,替章华擦掉了。
被触碰的感觉很明显,让章华想起来刚刚从阿樱家中出来时候对方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往前看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不往前看,只是偶尔回一下头。
比如他默许郑栩抱有目的地靠近,并不排斥郑栩对他产生欲望,也接受并享受与郑栩的床/事,甚至在某些瞬间占据主动,但他也还是记得,章华,字子黯,年三十岁,豖洲府人。
章华喊了人,却又不说话,郑栩并没有着急,但人坐到了章华身侧,并喊了章华的字:“子黯。”
而后侧倾了一点身体,用嘴唇很轻地碰了一下章华的眼睛,掌心热热地贴住了章华的手腕,耐心地说:“今夜我给你守夜,不会有事。”
章华便轻声说“好”,但很快又反悔,迅速到他眼角被郑栩亲吻过留下的温度都还没有散,就说:“还是别了,你跟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