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枳虞同学,我想和你谈恋爱。
老孙还在震惊,许枳虞接着说:“您现在知道了吧,他才不是什么好学生,他可道貌岸然了,都是装出来骗人的。”
老孙吃了瓜,惊讶的顺着附和:“真的啊?”
许枳虞肯定的点头:“真的。”
不仅当初道貌岸然,现在还更坏了呢,全身上下没有哪里和好能沾得上边。
老孙不由笑了起来:“行,下次也让他来,我问问他这小子当初说那些话脸不脸红。”
问,当然得问。
许枳虞点头表示同意。
上课铃响,老孙该去上课了。
许枳虞和他道别,准备回去。
出来时才发现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大。
干脆再等一等吧,雨下得这么大,回去的话浑身都要湿透了。
路过以前她们班的教室,许枳虞站在门后,看这群小孩子正在上物理课。
初中物理和高中的还是很不一样,初中学的知识大多浅显易懂,就是周殊观说的闭上眼睛都能做的题。
可许枳虞现在听着,还是一知半解。
她当时肯定是疯了,竟然会选了理科,最后在物理成绩不理想的情况下,竟然也考的还可以。
其实她智商真的是可以的,只是周殊观太聪明,就衬得她好像不怎么聪明一样。
她要是放到其它班级,那也是能当班级第一的存在。
十年过去,教室的课桌都已经换了一批新的,不再是像他们以前那种老式的木桌,班级里的格局也有很大的变化。
许枳虞还记得,当时她是坐在五排中间的位置,同桌是班里另外一个女生,而周殊观坐在窗边的单排上,算是她的斜后方。
她想回头却不常回头,现在想起来,在那么多个日子里,周殊观是不是都在后面一直看着她。
她如果能回头多看看,或许就会看到他了。
在很多很多节课上,和很多很多时间的下课之后。
许枳虞走到走廊的栏杆边,靠近楼道的位置,看外面雨下得噼里啪啦,她拿出手机,给周殊观打电话。
雨声太大,电话里的声音都不太能听清,许枳虞又往楼梯那边走了点,出声说:“周殊观,你猜我现在在哪里?”
周殊观说:“在学校。”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只连接着一部手机,他都能清楚知道她想说什么,是什么意思。
周殊观真是在她肚子里放了蛔虫。
许枳虞说:“我们以前这栋楼现在都变成初中部了,他们刚开学没多久,我刚刚还在咱们以前的教室后面听了会儿物理课。”
“我突然想起来,以前你好像是坐在我后面的位置。”
许枳虞故意说:“你以前是不是都不好好听课,总是看我啊?”
本来以为他会否定,谁知道他竟然应了一声,认同道:“是。”
“我之前是坐在和你同排,后来为了能多看到你,就去和老孙说,想做后排更安静,他就给我换到后面去了。”
这许枳虞要是早一天知道,刚刚就把周殊观这坏胚子的老底透给老孙了。
“许枳虞,你多少次作业没写完就交上去,都是我给你补上的。”
周殊观是物理课代表,他每次收作业上去,都会先翻一下许枳虞的,有些她没填的空,他会帮她补上。
物理老师是个很较真的小老头,每次翻作业都喜欢找茬,像许枳虞这样连位置都空着,最容易被他盯上。
她也心大得很,物理作业发下来基本上不看第二眼,以至于这么多次,竟然都没发现有些空不是自己填的。
“你以为物理老师为什么后来少找你麻烦了。”
“多少次体育课你躲在教室里睡觉,我哪次不在陪你。”
热了扇风,冷了关窗。
“许枳虞,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和她一生气就可以轻易放弃的喜欢相比,周殊观真的太爱太爱她了,从少年时期深刻动心,到后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没有想过放弃,真的有了放弃念头的那一刻,是他绝望到,觉得这辈子没有可能了。
得幸上天垂怜。
隔着屏幕,他的语气很平淡,可在这雨声相伴下,许枳虞却听得很难过。
教室里正在上课的老孙这时候接到电话,他让同学们先自习,匆匆跑出来时,看到许枳虞还在,一脸急色和她说话。
“刚刚接到通知,雨越下越大,这排水系统都临近瘫痪了,学校里紧急召开会议,你也快回去吧。”
百年难遇的大雨,在连续长段的雨水之后变得更加凶猛,学校要做紧急应对措施,为了保障在校同学们的安全。
许枳虞抬眼往下看。
雨水已经积了浅浅一层,老孙着急往会议室跑,教室里的同学们都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许枳虞想了想,和周殊观说了一句,然后拿了伞往楼下走。
看来雨再大她也得先回去了,这个时候应该可以打到车,许枳虞想着,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