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初歇的夜空,浓稠漆黑,宛若无边无际的黑幕。
微风轻拂,少了夏日的闷热,多了一丝凉爽。
蔚亦茗关上窗户,拿着手绘屏,坐到飘窗上,涂抹着色彩。
一声啪嗒的开门声,她轻抬眉眼望过去。
门前的男人穿着一袭宽松的居家服,头发不似白日里那般一丝不苟,像是被主人随意揉擦了下过来的。
白天所有媒体都在推送着蔚氏破产的消息,蔚亦茗隐约有感觉江岑然会过来。
可真看到人了,又莫名地有些心跳紊乱。
江岑然将房门轻阖上,步履从容地朝着她走过去。
蔚亦茗握笔的指尖蓦地收紧,涂抹的色彩出现了细微的偏差。
高大的阴影投射下来,笼罩着飘窗上娇柔的身躯。
从影子上看,忽然滋生了一丝暧昧。
下一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那个手绘屏,将屏幕转向自己。
一颗蜜桃被剥了皮,从两瓣的那条缝隙间流出潺潺汁液,旁边是男人的薄唇在轻|吮。
到了下一幕,就见他伸出了舌尖去舔|舐那蜜汁横流的蜜桃。
江岑然将手绘屏反过来,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小公主不会在水漫画吧?用这么多篇幅去画吃桃的过程?”
还不是上次受了江妤漾的启发,她才会将那暧昧的过程用如此隐晦的手法画出来。
江岑然这位腹黑老狗,明明看得出来,还装模作样地反问她。
蔚亦茗将手绘屏从他的手里夺回来,顺便锁屏。
然后不疾不徐地站起来,乌黑的双眸清澈无辜,软声问他:“难道岑然哥哥不觉得白桃特别美味?不值得好好地品尝?”
江岑然气定神闲地吐出清晰字眼:“美味。我也挺想尝尝的。”
蔚亦茗的脸颊有了些许发烫的迹象,于是不着痕迹地将他往旁边推搡了下,白皙的长腿踩到地上,走向舒适的懒人沙发。
擦肩而过时,熟悉的白桃气息随之萦绕过来。
江岑然的喉结有几许浮动。
他转过身,只见慵懒的美人深陷在懒人沙发里。
冷白的灯光下,精致漂亮的容颜越发地白皙透亮。
色彩感极大的红色轻薄睡裙,隐约透出旖旎妖娆的身段。
无声无息地蛊惑着他向她臣服。
江岑然的长腿向着她迈去,周遭漫着一股迫人的气息。
蔚亦茗的指尖忍不住轻攥住沙发边缘。
江岑然将一份文件摆在她面前,语调低沉:“这是蔚氏的股权转让书,签了字,你以后就是最大的股东了。”
蔚亦茗的双眸掠过明显的错愕,她拿过文件,粗略地浏览完。
抿唇望着眼前沉敛平静的男人,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你之前说有人买我的股份,其实就是你自己?”
江岑然:“是。”
“你现在又送给我?”
“嗯。”
听着江岑然不温不火的回答,蔚亦茗的心湖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
下一刻,江岑然半蹲的身躯改成单膝跪地。
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半跪在自己面前,可此时此刻的氛围明显有所不同。
蔚亦茗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视线就这么固定在比她矮了半截的男人身上。
静默了片刻,江岑然的手伸进口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眼睑微掀,看了蔚亦茗一眼。
有些不知名的情愫像是要从蔚亦茗的身体内破茧而出般,让她再也无法淡定下来。
很快,一个精致的绒布盒子出现在江岑然的掌心。
他微仰着脸庞,目光渐渐地变得柔和。
“嘉勋说该营造一个浪漫的氛围跟小公主求婚,可我觉得那不过是些浮华喧嚣罢了。”
说完这句,江岑然顿了顿,修长的手指将绒布盒子打开,将那颗璀璨耀眼的钻戒取出来。
“求婚的这一刻,我希望只有我们俩。”江岑然的唇角漾开温柔的笑意,“小公主,愿意嫁给我吗?”
“与我共富贵,同享乐,没有荆棘与风雨,我会是你永不凋零的保|护|伞,护你永生永世。”
蔚亦茗的眼眶迅速地氤氲起了水雾,听着简单却直白的誓言从江岑然的口中吐露,整颗心颤抖得厉害。
她也幻想过美好的求婚场面,鲜花、钻戒、无数亲朋好友的呐喊助威。
但所有的一切一切,在此刻都化为了泡影。
她的眼里只剩那张英俊的脸。
江岑然执起蔚亦茗修长白皙的手指,再次低沉地征询她的意见:“亦茗,愿意嫁我为妻吗?”
蔚亦茗轻眨双眸,晶莹的泪水从眼眶滑落,喉咙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般,半个字眼都吐露不出来。
江岑然并不着急,双眸盈满万千柔情,等待着她心甘情愿的回答。
“我愿意。”许久后,更咽的声线才从她的唇齿间溢出。
下一刻,冰凉的指环便缓缓地套进了她的手指。
紧接着又是一阵细碎的轻吻,带着无比的虔诚。
江岑然用指腹轻拭她脸颊上的眼泪,克制的嗓音微有哑意:“你现在是我老婆了。”
蔚亦茗将手指上的钻戒露在灯光下,完全的切割手法让它展现出了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