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就收回眼。
熊孩子倒是不肯放弃,眼巴巴的用视线盯着她盘子里的糯米团子,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她一眼,见裴椋没注意到这边,连忙一点点挪盘子,用叉子去叉了几块塞嘴里,满足的打了一个嗝。
“嗝——”
他摸摸肚子,自娱自乐的点点脑袋,满意了。
“我吃饱了。”
裴椋没有言语,还挺识趣。
她把剩下的炒面随便一扒拉,没剩下多少,两三口吃完她就把人给提出去,后面青年才松开这压抑的气氛,忿忿不平的开口吐槽。
“看他们刚刚吃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贫民窟出来的就是贫民窟出来的——”
他话在背后说一半,本来单手揣着裤兜走在前面拎着个小不点的裴椋突然停下脚步,在正门口阴霾的压抑天空下转回脸来。
偏头去垂眼看,那双漆黑的瞳仁从眼尾扫过去,眉眼间的冷淡消融不少,显出几分突兀的惊惧来。
裴椋半阖眼睛,那双漆黑狭长的桃花眼也遮挡不住这种直面的提醒之意。
旁边人一阂,下意识抛却忍耐薄怒道,“闭嘴,别说了!”
他语气压下来,终于显出不耐的意思。
旁边青年才梗着脖子,不爽的收语。
裴椋朝她点点头,偏回头去继续向外走,熊孩子嘴里头还在嘟囔:“不是我说,你也太没有脾气了吧!就这么忍着——”
“闭嘴。”
裴椋拎着他领子把人轻轻松松的提起,直接两三步跨过这一步。
虽然对话到一半就被截断,但程停风听了这句话都禁不住想要笑一下。
什么叫做没有脾气?要是这叫做没有脾气那她真正发作脾气得是什么样?
可惜裴椋已经走远,不然估计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真正发作脾气当然得是像最开头遇见的那位监管者一样,在监管局去走一趟喽。
光脑里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微薄信息之外就什么也不剩了,裴椋也没有多看。
她收起光脑,伸手把额角卷曲的黑发往后理,那双眼睛看着视线更是毫无波澜,瞳孔淡淡的反射出些许深棕色,优越的眉骨和鼻梁显出攻击性。
被水打湿的眉眼有些陌生,但在眉眼处还是能够依稀辨认出一些熟悉的轮廓,额角卷曲的黑发搭下来落在后颈,脊背有些瘦,这双手也没有了她做木雕练出来的茧子,指腹显得平而薄,微微触碰着洗手台温度冰凉。
初来乍到的第三天,大致摸清楚百分之三十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