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米此刻正躺在沙发上看电影,闻言坐直了身子。
霍萱说两人都看不清长相,“女的个子不高的样子,短发,胖瘦么......也看不太出来......倒也不一定是蒋律,也许是我们看花眼了。
不过话说,你最近和蒋律都不怎么在一起......”
霍萱又劝她不能太体贴男人云云,而沙发上的方明米耳边回荡着刚才霍萱的描述。
她问了一下地址,没再说其他的,挂了电话。
那个地址在市里,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距离惠天成律所真的不远。
个子不高的短发女人,不是叶静,还有谁?
方明米一直按照柳成权的意思,不去打扰蒋寒,想等到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捉他出轨的证据。
可此时听到蒋寒和叶静在一起,还很亲密地护着叶静,她这心里一股浓浓的酸意蔓延。
电影看不下去了,方明米当天晚上失了眠。
仅仅一晚上的接触,她的未婚夫就和别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以前别人说起她找了蒋寒做男友,都说是摘了清大法院的高岭之花,现在花还没到,却落到了叶静手上?
那她算什么呢?
方明米越想越难受,柳成权的嘱咐已经按不住她求实的心。
翌日下午,她拖着还未完全康复的腿去了惠天翔。
她想亲眼看看叶静,到底有怎样的本事,凭着一夜的工夫哄走了她的未婚夫。
她心里想着叶静,叶静还真就出现了。
叶静穿了一件灰色的宽松大衣,不够高挑的身影全都拢在了大衣里,没什么美感,不仅如此,她背着一个帆布包,一副穷酸的大学生模样。
出了律所,她和其他律师一起,坐车出去办事。
方明米远远瞧着,只觉得叶静和这个城市里打工的女人们有什么两样?
甚至这一秒抬脚走进人群,下一秒就混在人群里找不到了。
就这样一个明明是清大毕业还混得乱七八糟的人,又凭什么拢走了蒋寒?
因为那一夜,还是因为他们曾是同学?
可蒋寒大学时候,并没有谈过恋爱,对谁都是摇头。
方明米想不明白,让司机跟上了叶静和同事的车,一路跟到了某个区的法院。
叶静在法院办事,又和前来的当事人联系,哭哭啼啼,吵吵闹闹。
方明米不耐烦,坐在法院一旁的咖啡店里,她在这里并不太能看到叶静,更多的是自己想不明白。
只是等到天晚了,快黑了的时候,方明米恹恹地准备离去,却突然看到蒋寒的车出现在了眼前。
有一瞬间,方明米还以为他是来接自己的。
但蒋寒的车停在了法院门口,不多时,叶静背着包走了出来。
她的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
蒋寒降了车窗,并没说什么,只是跟她微微笑了笑。
叶静脸上没什么表情,蒋寒也毫不在意,俯身替她开了车门,让她坐去了副驾驶。
车并没有立刻开启,蒋寒在叶静稍显冷清的神情里,跟她笑着说了几句什么,方明米这才瞧见叶静转头看了蒋寒一眼。
男人笑得更开心了,带着满足开了车离开。
方明米倒是想跟上去,可惜一时并没拦到出租车。
车来车往的大街吵杂不堪,方明米的心浮气躁达到了顶点。
她不想要蒋寒是一回事,但蒋寒不要她和别的女人好,又是另一回事了。
她手下紧攥了起来,美甲扎到了手心竟没感觉到疼。
但突然间,她又产生了另一重想法。
蒋寒和叶静在一起却没跟自己摊牌。
按照柳成权的说法,他不可能知道她和柳成权的事情,虽然婚礼延期了,但还是要照办的,他没有摊牌,那么叶静在他眼里算什么?
小三吗?
方明米觉得有意思了。
今天叶静去法院办的,是离婚牵扯出来的小孩抚养权案件。
她办这类案件不算少,可每每看着原本恩爱的夫妻两人,走到了撕扯孩子的地步,总是令人唏嘘。
谁的婚姻能长久,能忠诚,能幸福,谁也回答不了。
孕期本就情绪不太稳定,蒋寒逗了她几次,她都不怎么提得起情绪。
蒋寒干脆翻出了家里的巧克力。
“要不要吃一点?”
叶静正看着新手妈妈的科普书,瞧见男人剥好递到嘴边的巧克力,有点无奈。
“我非要通过多巴胺来调节情绪吗?”
但蒋寒指了她正看到的那一页。
“你看书上写着,妈妈每天心情好,胎儿也可以感受的到,这有助于他们形成更加开朗的性格......吃点吧。”
叶静蓦然想到了大学那会,他给她的两盒巧克力。
有舍友问她是谁送的,“女生谁会送你这么好的巧克力呀?
肯定是男生。
男生送巧克力,意思不一般吧?”
那天晚上,她们一直在问,叶静始终没说,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放在床头,没舍得吃。
而在篮球场的那件事后,她将藏在床头的巧克力全部拿出来,分给了舍友。
她自己,一块都没有吃......
看着蒋寒剥好递过来的巧克力,叶静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很想吃。
她接过来,放到了舌尖上。
浓郁的朱古力香味布满舌尖。
香甜充满口腔,当她慢慢嚼着咽了下去,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嗯,好吃。”
男人也笑了,而后盯着她的肚子愣了一下。
“我刚才,是不是看见他动了?”
叶静说好像是动了动。
可蒋寒还要看清楚些,他又调皮的不动了。
这时候,蒋寒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许久没有响起的方明米的电话。
蒋寒就坐在叶静身边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一如往常优雅而甜美。
“寒哥,明天有时间吗?
一起吃个饭呗?”
蒋寒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