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烬循着林清菡目光看去，那眼神里全无温度，“我认为，没有什么必要在乎。”
霍长烬这样说，林清菡听的心里极为舒服。
她从霍长烬手中接过黑色签字笔，打开笔帽后，痛快地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
‘林清菡’三个字跃在白纸黑字的页面上，霍长烬满意从她手中接过合同，送到陆黛宁面前，摊开合同项目。
“签字吧。”
男人声音一字一顿，似乎并没有什么回旋余地。
陆黛宁面对霍长烬带着林清菡一起对她咄咄逼人，心里麻木的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儿。
这时门口又传来挣扎争吵要钱声，那块门板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人拆开，再破门而入。
陆黛宁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心跳如鼓点，从桌面上也不知不觉中拿起黑色签字笔，似乎随时随地都要签字。
一旦她签字后，集团上下都和她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连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都随风消散没了。
心里越来越紧张，陆黛宁大脑前所未有的紧张。
林清菡见陆黛宁摇摇欲坠，站在霍长烬身旁的她，由衷升起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有从心底深处发泄出来的报复快感。
“陆小姐，你手怎么抖的那么厉害，要不要我去给你找医生？”
陆黛宁眼眸猩红的看向林清菡，林清菡不以为然，将手提包中的抽纸拿出来，故作温柔递到陆黛宁面前。
“你的难过，我虽然不能理解，但是看你那么难过，用纸巾擦一擦吧。”
纸巾递到手边，陆黛宁掀开眼皮看了一眼，看到纸巾上面的页面是他外公用的一包，她鼻子敏感，嗅到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只是不等陆黛宁回过神来，门外的人冲了进来。
他们如同杀红了眼的囚徒，猩红的目光里目标全都是陆黛宁。
他们一个个人手中都是捏着合同，都是来朝陆黛宁要钱。
“奸商，你不是说今天中午之前就给我们钱，钱呢！”
“上法院，让媒体曝光无良商家！”
“你们公司就是骗黑心钱的，绝对不能放过这样的人！”
“……”
陆黛宁手指哆嗦着，面对无辜业主们的追债，她说不出来半点指责的话，但真的不想把公司给林清菡。
霍长烬俯身，“还不签，是想不给钱，还是真想把自己一起送进局子里？”
陆黛宁抬起头，清秀的额头青筋一寸寸绷起，攥住笔尖的手指骨节都泛出了惨白，“霍长烬，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