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可不是我偷的，是我八十块钱买的，准备回去勒了吃肉。”
“胡踏码说！白灰是老白头当儿子养的，他干啥卖给你？”
“你知道个屁，老白头前几天不是有病，送镇上医院去了吗？
今天早上没了，他两个儿子跟儿媳妇正闹分家产呢，这个狗儿子不但分不着家产，还被他们当家产分了，卖八十块钱，一家四十当场分的！”
老五一边笑，一边拍拍车上，“我还收了老白头家不少破烂呢。”
老白头死了？
黄荀眼前浮现出一个总赶着驴车的干巴老头的样子，从小到大，十多年时间，他天天坐着驴车到各村卖豆腐。
后来不知从哪捡了条狗，一开始抱在怀里，后来长大了就跟着车跑。
一转眼，老白头就没了，以后再吃不着他豆腐了，呸！再吃不着他做的豆腐了。
往车里瞅了一眼，果然看到一杆秤。
“等会，这个秤多少钱收的，我买了。”
“这个秤啊，黄花梨称杆，勾子还有星，都是纯紫铜，称砣是……”
“千年寒铁，当年打造屠龙刀剩的是不是？”
黄荀没空听老五瞎鸡儿吹，“三十块钱，卖不卖？”
“三十有点少，诚心要……三十五。”
“行，找钱！”
黄荀兜里掏出一张票子递过去。
有秤了，省得往镇上跑一趟。
他正等着找钱，突然感觉裤子往下掉，低头一看，白灰正可怜巴巴咬着他的裤角。
狗眼里全是委屈。
擦，这狗子怕是听得懂人话，知道老五把它整回去就要勒死它吃肉，所以这是求自己救命呢。
行吧。
反正自己家也不差这一张嘴。
“对了，这狗也卖给我，八十块对吧。”
“八十？
不行，你知道狗肉多少钱一斤吗？
这家伙少说能出二十斤肉。”
老五摇头。
“喂，你少跟我扯蛋，它最多四十斤，扒皮去骨，肠子老肚都拿掉，能有十斤肉都是多的！”
黄荀据理力争。
白灰已经吓得缩到车底下，瑟瑟发抖。
麻皮的，今天狗命指定没了。
最后俩人磨半天嘴皮子，黄荀还是掏了一百二才算为白灰赎了身。
老五还想再嘱咐几句，狗肉怎么弄才好吃，白灰立刻瞪着眼睛，呲着牙冲他狂叫起来。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