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琪把早饭放茶几上，原本的小餐桌被她用来当书桌办公，平时就在小茶几上吃饭。
打理好头发，人还没到。
蒋盛和：【不麻烦。是我麻烦你了，给你带早饭是想见见你。】
都是每年九月二十二号的零点发给她，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也许在刷电影，蒋盛和上楼敲门，没人应答，他回车里等她。
小姜：【我说呢，怎么蒋总也没来。】
蒋盛和开车，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下过雨的空气分外清新，洛琪深吸一口。
“不是我的，初琳放在这儿的，她有时会过来玩，不耽误练琴。”
洛琪：“......”
身后有领过证的情侣过来，蒋盛和把洛琪抱下一个台阶，放开她。
洛琪：“......”
蒋盛和以为洛致丘公司又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洛琪父亲那边又遇到麻烦了？”
“算是。他们家公司下个月董事会换届，东博医疗幕后是李槿操盘。”
“您继续。”
长辈打电话给他跟东博医疗有关，“你不是去年就想收购吗，现在是个机会。”
签字时，她瞥了一眼蒋盛和的申请表，他平时签字龙飞凤舞，今天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
“给我。”他拿过去。
蒋盛和下车，“买了什么？”
洛琪点开最早的那封，蒋盛和回了她那个项目方案，附件很大，她先没看，按收件时间依次点开其他几封。
十几分钟后，洛琪收到一串数字，她输入密码登录邮箱。
等她进楼，他才上车离开。
洛琪的呼吸有瞬间的停滞。
“你喜欢弹琴？”
他再次牵起她的手，分开她的五指，与她十指紧扣几秒。
蒋盛和：“我一天过来两趟，不知道会不会烦到你。”
“别到时再推三阻四，找一堆借口不来。红包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收起玩笑，“年底我和洛琪去看您。”
在生日后的第三天，她跟老板闪婚了。
九点十分，小姜私发给她：【洛姐，今天怎么迟到了？】
“不了，你早点休息。”
她刚要站起来，被他压住肩膀按回去，“周末我不是你老板，不用送我。”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给你生日祝福，明年我也会有我的生活。生日快乐，我爱你。愿从今以后，一切遂心。】
洛琪想到家里没有男士拖鞋，她下楼去，前面不到两百米有家小超市，里面有拖鞋，质量一般，价格也便宜。
午休时，接到上海长辈的电话。
蒋盛和到之前，她化完妆，又找了一条他没见过的裙子换上，这是今年唯一一条新买的裙子。
“他公司还行吧，资金跟上了，再艰难也能熬过去。”
贺万程笑说：“贺栩还没女朋友，到时帮他留意着。”
“裴时霄家的公司下个月董事会换届，您去找李槿谈，帮她稳妥拿到公司的控制权，再给她善后，帮她的条件是，把东博医疗卖给我。”
无效加班。
戒指订了，这个月拿不到，人生里最重要的一天，不能什么仪式感都没有。
“我上周就让厉蕊安排下去了。”
他们是第一对办理，很快能好。
她挑了一双相对贵的。
去年生日的前两天，蒋司寻请她吃饭，替她庆祝了生日，吃到一半时蒋盛和凑巧过去，还敬了她一杯酒。
结婚证各自保管一本。
蒋司寻：【你想想也不会注销，一直在维护。】
“......”
洛琪答非所问：“蒋总，你要不要上楼喝杯水？”
蒋盛和昨天在门口看到了房间什么样，餐客厅加一起才十多平方，他换鞋进屋，没想到小客厅还摆了一架钢琴。
蒋盛和松开手，“上去吧。”
不自觉地他将车转向去洛琪出租屋那条路。
深思熟虑后，他打了贺万程的电话。
长辈笑，“看来你一直看裴时霄不爽。”
到了楼下，三楼的灯没亮。
洛琪还没吃完早饭，蒋盛和弹奏一曲后把琴凳归位，“我去公司了。”
谱架上还有琴谱，蒋盛和半起身，把琴凳往后挪，调整合适他坐下来弹琴。
蒋盛和蹙眉，突然想起来，李槿是裴时霄的母亲，他对裴时霄家的事一点不感兴趣，也从来不关注他们公司的动态。
他每次跟蒋盛和通话，不可避免就要聊到洛琪。
蒋盛和听得出话里的揶揄，笑笑，“也不是不行。”
从小超市出来，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来，到她跟前靠边停。
回到公司，洛琪提着笔记本，手里还有文件，出了电梯跟蒋盛和保持适当的距离，没人怀疑他们不是去见客户。
从婚姻登记处出来，到了台阶上，蒋盛和突然停下。
她回：【陪蒋总见客户，一会就回去。】
她道：“出去溜达了一圈。”
“最近李槿的心思不在东博医疗上，她这个人，野心大着呢。所以现在你可以考虑收购的事。”
合作达成。
家里只有两人座的沙发，她坐下来吃饭，他如果坐就要紧挨着她。
【蒋总，不用这么麻烦。】
在跟老板领证。
蒋司寻忘了，【我帮你问问信息中心。】当初他问蒋盛和，要不要留下那个邮箱，他说留下。
蒋盛和坐到琴凳上，没想到她把画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盯着油画看了几秒，被洛琪的声音带回思绪，“蒋总，你吃了吗？”
时隔七年，点击登录时，她不由收着呼吸。
一天下来他都没联系她。
那天早上天刚亮，蒋盛和就出现在洛琪家楼下。
洛琪：“......”
他喜欢她七年零七个月，她给他方案时他已经对她不一样，应该会回复她邮件。
一直等到八点十分，洛琪的车出现在视野里。
最近的一封是去年九月二十二号，她生日那天。
洛琪什么也没拎，从车里下来。
两人并排走，没有话说。
只剩去年那封还没打开。
接下来该怎么跟蒋盛和相处，毫无头绪。
侄子负责北京的公司，要是有蒋盛和这条人脉，如鱼得水。
洛琪看时间，蒋司寻那边是晚上十点，不算晚，她发消息给他，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蒋哥，我当初在远维资本实习时用的邮箱，公司收回后，有没有注销？】
六点钟时，蒋盛和离开公司。
她就在他身前，穿着他从未看过的裙子，蒋盛和克制住没伸手抱她。
“蒋总。”她现在不考虑那么多，怎么顺口怎么喊吧，想多了脑仁疼。
他拽住洛琪，“站着别动。”自己又下了一个台阶，转身跟她面对面，他伸手抱她。
熬过了周日，捱过了周一，终于盼来周二。
突然想起七年前的那个方案，蒋盛和那晚说记得她对3D打印感兴趣，当时不确定他是否真记得，现在可以肯定，他说的不是场面话。
那时她在准备跟裴时霄领证。
虽然交代了厉蕊收购东博医疗，还不知道磨到何年何月，沉没成本太高。
洛琪到了车上，心跳才正常。
蒋盛和推开车门下去，往前走了几步。
到了中午，他不知道自己一个上午忙了什么。
他弹奏的水准在业余里也是中等，但不妨碍她觉得好听。
今年最奢侈的两笔消费，一幅油画，一条裙子。
她就是去逛街了，买了一件白衬衫，领证那天穿。其实她衣柜里最多的就是白、黑、灰的衬衫，但还是去买了一件。
“有个买卖，不知道贺董感不感兴趣。”
蒋盛和算准她上午注意力会被分散，没给她安排工作。
一共有七封未读邮件，发件人全是蒋盛和的英文名。
“你打算再追三年，凑个整十年？”
陪老板出过差，洽过谈，加过班，没想到有天陪老板去婚姻登记处。
只能让信息中心重置密码。
洛琪点开去年那封，他依旧卡在零点发送，字数最多：
时不时的，她就会瞅一眼包里的结婚证，洛琪找事情转移注意力，打开笔记本里的3D打印资料看。
“蒋总，您随意坐。”
他随机改了一个密码，想着或许蒋盛和用不了多久就能追到洛琪，到时把邮箱再给洛琪，谁知道一等就是七年，那个密码他早不记得。
到了办公室，洛琪反锁上门。
自从去国外上学，他就没再弹过。
洛琪打开餐盒，分量足够两个人吃，她便问了一句。
“吃过了，都是给你带的。”
洛琪迫切问道：【那密码是什么，你知道吗？】
洛琪微微抬头看他一眼，她应该是全球待遇最高的员工，大老板亲自送饭，还有钢琴伴奏。
加个蒋总在前面，她才能自欺欺人地聊下去。
蒋盛和跟她一样，在半空浮了一夜，看到她手里的男士拖鞋，才彻底踏实。
洛琪高他一个台阶，被他一揽，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被他结实地抱在怀里。
洛琪不知道自己什么心理，下车时没把购物袋拎下来。
蒋盛和问：“裴时霄那边有突发情况？”
洛琪没吱声，给他看看塑料袋。
蒋盛和虽然去了公司，但心思不在。
他关上门离开，洛琪松了口气，他跟表白前一样，始终对她有分寸感，不会让她不适，是她自己的原因，还没找到跟他相处的平衡点。
他给贺万程的利益：“以后贺栩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
“说说看。”
脱口后意识到又用了您，过了两秒，“蒋总，你随意坐。”
蒋盛和说：“以为你去逛街了。”
结束通话，蒋盛和没了困意，他用冷水洗过脸，又喝了一杯咖啡，才从即将要领证的喜悦里暂时抽离出来。
如今跟贺万程熟悉，连寒暄那一套都免去。
小时候是被迫学琴，有段时间心里叛逆不愿意练，母亲就没再逼他，不逼他之后他反而愿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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