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十一点。
阮萤双手托腮，睨他一眼，“我现在后悔也还来不及。”
只不过郁庭昀豪掷千金并不单单是为了她。
陆遇安垂眸盯着她，看她绯红的脸，饱满诱人的湿润嘴唇，顿了顿，“我送你到家门口。”
阮萤眨眨眼，“他说没名字。”
阮萤摇了摇头，“我酒量也没那么差。”她为自己辩解，“上次是不小心喝到了后劲大的酒。”
等了会，司念就到了。
阮萤听着，耳廓微热。
司念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陆医生连酒不怎么喝的人也会调酒？”
陆遇安抬眼，“什么测试？”
云初瞧着阮萤，唇角轻弯，告诉司念，“这款我调不了给你喝，我给你调别的，喜欢什么口味？”
刚刚和陆遇安进酒吧时，她没脱外套。
阮萤看他此刻的神色，扑哧一笑，“逗你玩的。”
听到这话，陆遇安心头微动，不自控地钻入她故意抛出的甜言蜜语里。明明自己不是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年，却依旧不可避免的，逃脱不了阮萤无意识设下的陷阱里。
阮萤看她这样，温声，“我们三为什么要提男人。”
两人相视一笑。
司念：“哪款？”
司念：“我都行，你随便调。”
陆遇安应声，看她，“晚安。”
阮萤笑了，伸手摁着电梯开关，“那就再劳烦一下陆医生。”
他停了停，落下一句：“你差不多行了，我去看看她们。”
楼下，阮萤和云初坐吧台旁边等着司念。
“想知道？”陆遇安开口。
包厢门打开，又关上。
云初说好。
陆遇安点点头，“第一次，你不喜欢以后不说了。”
云初嗯了声，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了停说，“会，不过很久没调了。”
阮萤啊了声，明了他意思，脸颊和脖子都不受控地红了起来，“我只是让你帮我煮个醒酒茶。”
陆遇安垂眼盯着她水波涟涟的双眸，视线往下，落在她的圆领款的白色针织衫上。
她紧张地抿了下唇，正想开口，先听到陆遇安的声音，“能自己煮醒酒茶吗？”
郁庭昀抽着烟，陆遇安没再拦，也没走。
反正他在。
陆遇安定定看着她，目光深邃，“真的没醉？”
陆遇安无言。
阮萤睇他一眼，迅速推门进去。
到电梯门口，两人停下脚步。
听清楚她说的话后，陆遇安无奈一笑，“热？”
云初扑哧一笑，“也是。”
她双颊红红的，有点像醉了的模样。
他少有正经喊他名字，“你真这么想？”
他不放心。
“……”陆遇安哭笑不得，“真不怕醉？”
云初摇头，想了想说，“你听到的版本是什么样的？”阮萤也有点儿好奇。
她重点强调，“陈净扬说你煮的醒酒茶味道还不错。”
包厢内陷入静默。
云初看着阮萤，“有名字吗？我看看我会不会。”
陆遇安笑了笑，不疾不徐道：“第一次喜欢人，不知道怎么说怎么做比较合适。”他停了停，注视着阮萤，神色正经起来，“要是哪里做过火了，直接告诉我？”
陆遇安凝望着她。
“不要。”阮萤瞥他一眼，“我想再喝一杯酒。”
莫名，阮萤觉得陆遇安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儿奇怪。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陆遇安还挺会说甜言蜜语的，“油嘴滑舌。”
她小声嘟囔。
陆遇安：“……”
阮萤应声。
她待会回去一定要问问他。
“没。”阮萤回视他，“不信的话你可以跟我做个测试。”
听到他给自己调，阮萤想起刚刚云初说的话，“陆医生。”
一路到家，阮萤没任何不舒服。
她嘴唇翕动，“等我会？”
过了片刻，陆遇安起身准备下楼。
房子是租的两室一厅，一间被她改成衣帽间，一间主卧，不大不小。
这个点，小区大多住户都已经休息。
夜色宁静，偶有几户亮着灯的房间有灯火映出，和皎洁的月色融为一体，照亮路面。
闻言，陆遇安坦坦荡荡，“才看出来？”
迎面冷风吹来，阮萤往陆遇安身侧躲了躲，陆遇安侧身，尽可能挡住往阮萤身上吹去的风。
阮萤脑子还是清醒的，她坐副驾驶，盯着窗外夜景看了会，转过头去看陆遇安。
陆遇安低低看着她，“喝点水？”
阮萤一笑，“晚安。”
陆遇安看她眼神还算清明的模样，“不舒服就说。”
“介意吗？”司念问。
陆遇安站在门口，唇角笑意有点勾人，“真让我进？”
阮萤回答的理直气壮，“不是你在吗？”
她重点强调，“反正你也没追到我。”
陆遇安下楼找人时，阮萤和司念已经喝了两杯云初特制的酒了。
“又以后。”阮萤有点郁闷嘀咕，“你是不是故意的。”
思及此，他认命似的笑笑，纵容道，“那就两杯。”
郁庭昀乜了眼指尖的烟，微微一哂，又吸了一口。须臾，剩下的半截烟被丢进烟灰缸燃烧殆尽。
阮萤：“……”
他一语双关。
白天去游乐园，阮萤穿的很休闲，牛仔裤搭配的白色短款羽绒服，整个人慵懒而又温柔。
陆遇安的目光在她腰上停留几秒，落在她脸庞，眸色微动，“醉了？”“没。”阮萤还不至于三杯就倒，她只是有点儿上脸，有些热，“酒吧暖气开太足。”
“嗯。”陆遇安看她，“我再给你调一杯？”
喝了两杯，阮萤神清气爽地和陆遇安离开酒吧。
陆遇安等了有三分钟，关上的门才打开。
陆遇安低低笑了下，卖着关子，“以后告诉你。”
他再次拐进吧台，一双透着笑意地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后悔了吗？”
阮萤：“……”
她抬眸看着下降的电梯，本想再为难一下陆遇安。可看了看时间，想到陆遇安隔天还得上班，阮萤把到嘴边的话给压了回去，“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陆遇安似乎是猜到了点什么，低低笑道，“等多久都行。”
阮萤皱了下眉，“你刚刚给我调的那杯酒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云初说她调不了给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毕竟郁庭昀和云初之间的那些事，过于复杂。
她故意，“还有什么哪些第一次呀陆医生，要不今天一块说了？”
陆遇安：“不喜欢？”
“你。”陆遇安简洁有力地说。
司念惊讶，“你还会调酒？”
她看两人，“想喝什么酒，我给你们调。”
阮萤的脸比从酒吧离开时更红，她眼神飘忽地看着陆遇安，侧了侧身，“请吧陆医生。”
“你问我几个问题。”阮萤说，“我能从善如流回答你，就是没醉。”
阮萤也很意外。
嗅到微涩的木质香调，阮萤侧头，“你怎么下来了？”
廊道的风声很大，呼啸而过。陆遇安听着屋子里的动静，唇角不自觉地上翘着。
阮萤看他深邃幽幽的眼神，说不出违心的话，“……也不是，就是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
话落，她扭头去找云初。结果不单单云初不见了，连司念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
阮萤缓慢地眨眨眼，“这是测试吗？”
看她钻进吧台，阮萤忽而想起刚刚陆遇安给自己调的那杯，她想介绍给司念，“刚刚陆医生给我调了一杯，味道还不错。”
她往外指着，“送我进去吧。”
云初听着，瞅着直勾勾盯着自己的两人，温柔似水地笑着，“还挺形象。”
到小区门口停下，她解开安全带看向旁边的人，“那我回家啦。”
陆遇安思忖了会，看向她，“上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临走前，陆遇安跟郁庭昀说了声，让他晚点安排人送司念回去，不然阮萤不会放心。
阮萤住十二楼。
阮萤挑眉，“那谁说了才算？”
明明什么也没看见，可脑海里就是会浮现阮萤收拾东西的画面。
“……”阮萤现在对‘第一次’这三个字有点儿免疫，调侃他说，“又第一次？”
察觉到她眼神注视，陆遇安侧头，“难受了？”
这会喝了几杯有些热了，外套脱下，露出纤细的腰身。
云初怔了怔，忽而想到了点什么，“我可能知道是哪款了。”
阮萤瞅着两人，不太明白陆遇安给自己调的那杯酒有什么乾坤。
阮萤点点头。
看她错愕的神情，陆遇安低语，“刚走了。”
云初一愣，忽而反应过来，很轻地笑了笑。
陆遇安哑言，他还真没这个意思。
司念看两人真好奇的样子，笑了笑说，“大概就是大名鼎鼎的郁总为女人弯腰，豪掷千金的故事。”
他一过来，两人就非常有眼力劲地去另一边了。
阮萤：“……”
好像只要她轻轻一钓，他就上钩了。
陆遇安眼眸含笑，嗅着她身上飘散过来的清甜酒味，喉结微动，“他说了不算。”
喝过酒后，阮萤会比寻常时间话多，也更活泼一些，“那就再麻烦一下陆医生啦。”
看陆遇安哑口无言的样子，阮萤狡黠一笑，抛出条件，“除非你再让我喝两杯。”
电梯门打开，阮萤往前迈了两步进去。
今晚陆遇安和云初给自己调的，度数不低，但也算不上高。
她说，“我答应你的话，是不是算我醉了？”
陆遇安双手插兜站在门外，两人隔着一扇门的距离对望着。
阮萤和陆遇安并肩走着，走得不紧不慢。
总用以后吊着自己，让她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走到房子门口，阮萤猛地想什么，转头看向陆遇安，“你……”
郁庭昀抽出一根烟点燃，猩红的火苗燃烧着，他深吸一口，吐出白色烟雾，“你觉得我不该这样想？”
阮萤睇他一眼，意思很明显，她要是不想知道，就不会多嘴问。
“……”
路上车辆较多，霓虹灯连成一片。
司念性格比阮萤要活跃很多，和云初认识后，忍俊不禁道：“我之前就听过你名字。”
他不放心阮萤，准备去看看。临走前，他看向低垂着眉眼，弓着身子还在抽烟的人，淡声提醒，“没记错的话，云初不太喜欢烟味。”
她瞠目结舌，幽幽道：“她们走得也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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