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犹豫，红头罩一脚踹开面前正在痛哭流涕告白的男人，几个跨步赶到窗台，身手灵活的一跃而下。
完全没有给这群混蛋的机会。
就在红头罩拽着钩爪抢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群壮汉的大喊声，“大哥！我们爱你啊！”
语气中的诚恳甚至让红头罩差点没抓稳钩爪枪，他立刻加快了速度，仿佛身后有一堆怪物在追。
感受到身边再次恢复平静，红头罩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转而观察着地形，从高处俯视着哥谭。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安静无比的哥谭市内，街道上却是满满当当的，游荡着一群又一群的纹身大汉，他们四处环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眼见着这一幕，红头罩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扔下一个微型监听器，从耳麦里听着返回的音频。
“蝙蝠侠……蝙蝠侠”
“你在哪里啊……”
红头罩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但更多的是幸
灾乐祸，再仔细听下去，其余的三只小蝙蝠自然是也没能幸免。
当然，再次听见呼唤【红头罩】的时候，红头罩还是动作迅速的切断了监听器连接。
他已经听够了，坚决不想要再来一次。
正在此时，通讯震动，红头罩微一挑眉，心中有些思量，从夹克里取出通讯。
是蝙蝠家族的消息。
【蝙蝠侠：滴水兽。】
言简意赅，滴水兽集合。
见此，红头罩下意识地嗤笑一声，他将怀中的小姑娘抱得紧了些，夸赞道，“干得不错。”
看来给蝙蝠侠添了不少堵。
在听见这句话的刹那，安迪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小身子都向着红头罩靠近，显而易见的依赖。
开心的小模样看得红头罩有些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对这小崽子太糟糕了。
但他并没有深思，而是先回应着蝙蝠侠的消息，同样是简洁的一句话，或者说一个字。
【红头罩：滚。】
极其具备个人风格。
尽管这样回复，红头罩还是开始规划起路线，前往滴水兽。
一小时后，滴水兽。
这里是哥谭最为标志性的建筑之一，是蝙蝠侠的常驻地。
此时此刻，蝙蝠们正站在这一空地面前，围成一团。蝙蝠侠低垂着头，站在滴水兽前，一如既往的沉默。
在蝙蝠侠面前，夜翼、红头罩、红罗宾和罗宾依次站着，表情各异。
而安迪依旧趴在红头罩的肩膀上，眼神亮晶晶的，视线不住的落在蝙蝠们的头顶，时刻关注着【幸福值】。
没有变化。
意识到这一点，安迪着急的支愣起来，左看右看的观察着蝙蝠们的表情。
一无所获。
好在这个时候，蝙蝠侠打破了寂静，他微微皱眉，开口说道，“汇报。”
话音落下的刹那，夜翼、红罗宾和罗宾的表情瞬间奇怪起来，他们遮掩的挪开视线，开始装傻。
“小翅膀，你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吗？”夜翼踹了红头罩一脚，意有所指的开口。
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滴水兽下方那一群群游荡的家伙们，就难以解释。
听着夜翼的询问，头罩之下的杰森陶德微微挑眉，刻意的用一种疑惑的语气开口，“没有。”
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看得夜翼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蝙蝠侠。”罗宾率先开口，他大约是不想要让蝙蝠侠的命令【落空】，因此很给面子的说出答案，“我看见有人抱着你的腿，哭着表白。”
气氛在一瞬间停滞。
几乎是兄弟之间的默契，夜翼和红罗宾立刻遮掩的咳嗽起来，给蝙蝠侠留下最后一丝脸面。
而红头罩是直接地嘲笑。
尽管如此，蝙蝠侠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他转而看着还没有开口的三只蝙蝠，“汇报。”
心理素质是相当强大。
但在罗宾开了这个头之后，画风开始持续走偏。
“蝙蝠侠。”夜翼艰难的忍住嘴角的颤抖，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听见他们说要认你做大哥。”
“不止。”红罗宾微笑着补充，他从腰带里取出了录音笔，却并没有立刻播放，而是开口说道，“他们说以后要好好保护蝙蝠侠的生活质量。”
“还疯狂的对着蝙蝠侠示爱。”红罗宾真诚的看着蝙蝠侠，询问道，“有录音，需要播放吗？”
肉眼可见的，蝙蝠侠僵硬了一瞬间，“不用。”
“那我带回蝙蝠洞存档？”红罗宾秉持着严谨的态度开口。
不夹杂任何的私人情感。
倒是夜翼和罗宾已经憋笑得很艰难，但还是咬紧牙关，死不认输。
这时候，红头罩就显得格外的轻松，他甚至还能调侃几句。
眼见着小蝙蝠们的表情，蝙蝠侠不易察觉的叹了口气，但还是微微点头应允。
旁观了一切的红头罩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仅仅只是看着热闹，甚至希望愈演愈烈。
可灾难总还是快他一步。
“大红，我记得你说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遇到？”红罗宾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没有。”红头罩回答得相当的笃定。
“我当然相信你。”红罗宾拿出了一块微型屏幕，上面如实的放映着哥谭东街此时的景象。
黑面具一行人正举着红色的横幅，摇旗呐喊。
那红色横幅之上正是他们为红头罩写的赞美词，真情实感，诚恳到令人落泪。
眼见着这一幕，红头罩陷入了沉默，他恨不得现在就把那群混蛋挨个干掉。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红头罩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尽可能地显得很平静，“人格魅力。”
他也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状态说出这句话的，反正就是说出来了。
“人格魅力？”红罗宾反问道，眼中是显而易见的揶揄，看来是不打算轻易跳过这个话题。
“嗯，有问题？”红头罩理直气壮。
就在他们极限拉扯的时候，安迪已经从红头罩的肩膀上的跳了下来，她有些不稳的落地，便迈开小步子跑向蝙蝠侠。
脚步蹬蹬蹬的，瞬间就吸引了蝙蝠侠的注意力。
就在安迪刚刚抵达的时候，蝙蝠侠就蹲下身，平视着安迪，“怎么了？”
他的表情微微缓和，并不和刚才一样的严肃。
“蝙蝠侠。”安迪伸出小手手，挪动着小身子，靠近面前的黑暗骑士，踮起脚尖凑到对方的耳边开口，“你幸福吗？”
就像是在说悄悄话。
来自蝙蝠们的特殊直觉，蝙蝠侠在一瞬间就锁定了今晚异常的缘由，他神色一顿，转而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眸里满是清澈。
仅仅只是期待着他的答案。
或者说，希望他幸福。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蝙蝠侠微微抿唇，似乎在纠结着答案，但思虑片刻，还是单手将安迪抱住，低声开口，“幸福。”
听见这个答案的瞬间，安迪眼睛一亮，她抬起小脑袋，看着蝙蝠侠头上的幸福值。
幸福值：10
从1增长到了10。
眼见着这一幕，安迪茫然地眨巴着眼睛，显然是不明白蝙蝠侠为什么只增长了9点幸福值。
尽管如此，安迪还是伸出小胳膊，抱住面前的大蝙蝠，开口鼓励道，“蝙蝠侠，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她重复着，用简单的方式强调重点。
“好。”蝙蝠侠回应道。
气氛渐渐升温。
在距离安迪和蝙蝠侠仅仅只有一两米的地方，小蝙蝠们已经开始得心应手的掀着对方的老底。
导火索仅仅只是红头罩为了【报复】红罗宾，向罗宾透露了【拔狮子毛】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而作为交易，罗宾吐露了红罗宾被一群壮汉追到栽进土坑里的事情。
随后，他们自然而然的牵扯上夜翼，局面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在小蝙蝠们互相给对方添堵的时候，蝙蝠侠则尽可能温柔的揉了揉安迪的小脑袋，开始询问着今天哥谭的异常。
和谐的仿佛不是在夜巡。
在听完安迪稚嫩的计划，以及最新出现的造梦技能后，蝙蝠侠陷入了沉默，但顶着
小姑娘活力满满的视线，他也不忍心多说些什么。
反正也只是些不伤人的【玩笑】。
只有此时此刻满大街乱窜着，哭天喊地找蝙蝠们的混蛋们，最能体会其中的威力。
不伤及生命，伤及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