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幽兰借口去厨房,实则偷溜去请萧鸿。
崔晴雪此时已觉全身发烫,有些难耐。
她灌了一壶冷茶,拿冷巾子覆在额上,未能稍解那股难耐感,一时咬着牙,有些绝望。
她要让萧鸿帮着对付宋经,也要勾萧鸿,但不代表要这样软绵绵直接把自己交上去。
可现下身子难耐,没有解药的话,也只有那个法子。
但若这样,萧鸿难免会轻视她,这不利她以后种种勾引计划。
崔晴雪抬起手腕,放到嘴边,俯头,狠狠咬自己一口,直至咬出血来,方才松嘴。
疼痛之下,头脑清醒了许多。
既不能让萧鸿轻视她,但又要解了身上药性,那么就……
她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在皇宫飘了几年,自是知晓许多东西,也从嫔妃们身上学了许多东西。
当时学到的,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红枫正在抽屉里翻找清热解毒的药,抬头见崔晴雪把自己手腕咬出血来,不由大惊失色,过去捧起崔晴雪的手,滴下泪道:“夫人不该这样虐自己。”
崔晴雪叹道:“唯有如此,方能清醒些。”
红枫哭道:“若留疤怎么办?”
崔晴雪安慰道:“过后涂点药,再抹抹祛疤膏,以我的肤质,料着不会留疤的。”
主仆正说着,外间有脚步声,帘子一揭,史嬷嬷走了进来。
史嬷嬷一进门,便朝红枫道:“夫人这里,有我服侍,你且退下去,没有吩咐不要进来,对了,幽兰呢?”
红枫道:“幽兰去厨房催水呢。”
史嬷嬷摆摆手道:“你去告诉她,夫人今晚不须她服侍,让她跟你一道,好好散淡散淡。”
红枫不由看向崔晴雪。
崔晴雪知道,史嬷嬷这是先帮着宋经清场呢。
宋经来了,自己房中没有一个自己人,自是任由摆布,喊叫不得了。
史嬷嬷见红枫磨蹭不肯走,便看向崔晴雪,语带不满道:“夫人,您当知道轻重。”
崔晴雪抬眼,喘了一喘道:“红枫,你先下去罢,这里有史嬷嬷在,当是妥当的。”
她说着,补充一句道:“去看看幽兰在哪儿,让她不必进来了。”
红枫一听,知晓这是吩咐自己去寻幽兰,设法催萧鸿过来。
她福一福,一脸依依不舍,退了下去。
史嬷嬷见房中再无其它人,松了口气,趋近道:“夫人,老夫人如此安排,也是为您好。待会儿表公子过来,你只管听他的。今晚我会守在房外,夫人要什么,只管吩咐我。”
崔晴雪娇弱无力倚在床上,脸颊浮起两酡浅浅粉红,双手绕衣带道:“史嬷嬷,我就想知道,汤里加了什么药,会伤害身子骨么?”
史嬷嬷见崔晴雪似乎愿意听话了,稍感满意,低声道:“夫人不必忧心,那药是助兴的,伤不着身子骨。夫人毕竟第一次,喝了那补汤,等会自知道妙处。”
她话一出口,也知道太露骨,便拿眼觑一下崔晴雪,见她药性似乎上来了,一脸难耐,便道:“夫人且再忍忍,表公子很快就来了。”
说毕退出房门外。
崔晴雪听见她在吩咐另一个婆子做事,心知这院子里全被史嬷嬷的人控制住了,不由托了托头,若不是有所准备,今晚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她身子越来越难耐,一时撩开领口扯了扯,待意识过来,又把手腕伸到嘴边,照着原先的伤口咬下去。
伤口剧痛,她脑海中突然浮现齐太后咬破宫女手腕吸血的情景,不由自主吮吸了一口,血腥味在唇舌间炸开,身子的难耐感减轻了许多,头脑也清明了些。
外间又传来史嬷嬷的说话声,接着帘子轻轻一响,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男子进了房。
男子正是宋经。
他一进房,鼻端嗅得房内幽香阵阵,再一看崔晴雪薄衣娇颜半瘫在床上,两颊桃花色,端的是活色生香,诱人至极,一时全身的血全在叫嚣,三两步就蹿到床前,按捺着性子,温柔道:“听得表嫂身上不好,我来瞧瞧表嫂。”
崔晴雪抬眼,双眸全是水光,一脸羞意道:“你既喊我表嫂,当知道若无礼,你表哥在天上不会放过你。”
宋经嗅得崔晴雪身上的幽香,哪儿还顾得其它,一边伸手,一边道:“表哥知道我是为了侯府后继有人,当不会怪我。”
崔晴雪尽力闪躲,一边道:“休得无礼!”
宋经笑了起来,犹如猫戏老鼠,嘴里道:“表嫂喝了补汤,只怕熬不住,我来帮表嫂一把,让表嫂知道人间至乐。”
他的手抚上了崔晴雪的脸颊,身子向前倾。
崔晴雪一边向后缩,一边焦急,萧鸿怎么还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