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的时候,萧鸿心满意足,跨步下床,一边套靴子,一边看向被缚在床柱的宋经和史嬷嬷,“唔”一声道:“你们两人听了一晚床脚,应该先削下耳朵,拨了舌头,再断手断脚,或者也不必这样麻烦,直接割脖子。”
他说着,从靴子内抽出匕首,在史嬷嬷脖子上比划一下,一边自语道:“先割这个老货呢,还是先割……”
他匕首一抬,削下史嬷嬷一片头发,见史嬷嬷满脸惊恐,不由摇头,转而把匕首抵到宋经脖子上,沉吟道:“应该先割这个。”
宋经吓得瑟瑟发抖,拼命挣扎想要求饶。
他惊吓之下,跨下一热,憋了一晚的尿终于没憋住,直接尿湿了裤子。
一股尿臊味弥漫出来,萧鸿一下捏鼻子跳开,生气道:“早知道你会吓尿,应该先割了你那个,让你尿不出来。”
崔晴雪被折腾一晚,虽解了药性,却累得动弹不得,这会嗅得尿臊味,不由愕然,一时轻轻捶了捶床。
萧鸿马上撩床帐,视线在崔晴雪腰线上流连,一边问道:“嫂嫂想如何处置他们两个?”
崔晴雪才要答,突然想起前世在宫中飘着时,见过萧鸿好多次明明心中打定了主意,还偏要问臣下意见,待臣下答了,他再毫不留情驳回,把臣下的意见批得一文不值,紧接着吩咐人照自己的主意去办事。
萧鸿平素残暴,独断专横,一言堂,敢有跟他不同意见的,一般没有好下场。
若有揣测上意,猜到他心中所想,说一个迎合他喜好意见的,他同样会嗤之以鼻,说对方是奸滑之辈,不好好办事,专会揣摸上意吃闲饭,轻则打板子,重则流放。
后来,朝臣禀事,全战战兢兢,每天上朝前,会跟家人交代好后事。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萧鸿现下虽还没当上暴君,但以他的性子,问一句这样的话……
崔晴雪幽幽一叹,绵软无力道:“我没有主意,一切听叔叔的。”
萧鸿很满意崔晴雪现下的态度。
昨晚过来时,见着房中情景,他已知晓,崔晴雪这是诓他过来帮着对付宋经和史嬷嬷的,虽后面得了好大甜头,但还是有小小不畅。
现下崔晴雪一点主意皆无,眼巴巴求他罩着,还是令人心软的。
萧鸿收起匕首,从荷包里摸出两颗指头大药丸,拍开腊封,屏着呼吸过去,捏住史嬷嬷和宋经下巴,逼他们张开嘴,各喂他们一颗药丸,看着他们吞下了,方才跳开,“哈”一声道:“这是七七四十九日断肠丸,四十九日后,没有服下解药,就会断肠而死。此之前,每晚皆会腹痛一个时辰。”
他再拍拍手,“这段时间你们乖乖听话,到时自会给你们解药,若不听话么……,会让你们比死还难受。”
史嬷嬷和宋经差点吓破胆,这时刻忙挣扎着点头,表示愿意听话。
萧鸿这才举匕首,过去割了缚实他们的衣裳,跳后两步道:“你们回去了,收拾好,跟老货禀报,说昨晚的一切,皆如你们所愿发生了。明白么?”
史嬷嬷和宋经一时腿软站不起,自己拉出塞在嘴里的布,瘫在地下揉腿,一边连连点头。
“好了,快滚!”萧鸿喝斥一声。
史嬷嬷和宋经忙扶着床柱站起,踉跄往外跑。
萧鸿待他们身影消失,便撩帐子朝崔晴雪道:“我会派人盯着他们,量他们不敢透露昨晚的事。”
崔晴雪累极,半晌睁不开眼睛,只轻轻“嗯”一声。
萧鸿探一下头,又踏掉靴子,迅速上床,扳了扳崔晴雪的肩膀。
崔晴雪吓一跳,“呜”了一声,不得不求饶道:“叔叔,我真不行了。”
萧鸿忍不住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摸出一瓶药,往崔晴雪手腕的伤口涂抹,又俯耳问道:“昨晚不是说痛么?我帮嫂嫂看看那处伤势,给嫂嫂抹药可好?”
崔晴雪脸红如血,伸手按住萧鸿的手,结巴道:“天,天亮了,不好,不好再那样,我,我自己来。”
萧鸿看看窗外,有些遗憾,把药塞在崔晴雪手中,轻笑道:“这药很能止血止痛,嫂嫂记得抹。”
他下地,套好靴子,复又俯身,“嫂嫂好好休息,我得空再来瞧你。”
萧鸿一走,在房外守了整整一晚的红枫和幽兰疾速冲进房内,两人揭帐子,喊道:“夫人!”
崔晴雪强挣精神,吩咐她们叫人抬水进来擦洗地下,又安慰道:“我瞧起来狼狈,实则没什么事,休息一下就好。”
红枫和幽兰收拾房间时,崔晴雪便沉沉睡去。
那一头,宋经换了衣裳,收拾一番,方才去见萧老夫人,跪在她面前道:“姑母,事情妥了,只是表嫂身子弱,折腾一番后,下不来床了,怕要休养一段时间。”
萧老夫人手里正端着杯子,闻言把杯子摔在地下,阴沉道:“便宜你这个小子了,还不快滚?”
宋经一走,萧老夫人朝莫嬷嬷道:“这小子该不会被那贱人迷住了吧?这才一晚,就为贱人说话了,说什么要多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