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掌柜,我敬你一杯。”
“微姐,我敬您!”
大伙纷纷站起来,遥遥向楚岱微举杯。
她不饮酒,便将牛奶倒满,一杯接一杯跟他们对饮。
连喝十多杯牛奶,楚琼英看不下去了,把她推给单凝霜,吐槽:“看把你能的,撑不死你。”
单凝霜搂住她的肩膀,看着楚琼英端着酒杯大步迎上敬酒的人的背影,不禁羡慕地感叹:“真好啊。”
楚琼英挨个喝过去,再回来时,脚步已经开始打颤。
楚岱微和单凝霜赶忙一左一右将他扶住。
那家伙喝多了,越发不知节制。他举着半瓶酒,啪的一下碰上单凝霜放在地上的空酒杯,嚷嚷道:“来,喝,干了这杯就是好兄弟!”
吨吨吨。
几个呼吸的功夫,他将半瓶酒喝光。
单凝霜好脾气地又开了一瓶,给自己倒上陪饮。
谁知楚琼英再度发疯,抢走单凝霜刚开的酒瓶,又是一饮而尽。
喝到最后,楚琼英脸颊红得像苹果,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呼呼大睡。单凝霜盯着逐渐熄灭的篝火出了会儿神,然后将脸颊埋在膝间。
楚岱微走过去,隐隐听到啜泣声。
她不禁怔住,自责之情油然而生。
这一个多月来,她忙于超市经营,对单凝霜寻找姐姐的事情没有过多询问。
原想着等她再搜集些线索,自己也稍微清闲些,便着手帮她寻找,却没想到她竟是这般的难。
楚岱微揽住单凝霜的肩膀,将她搂近怀里,轻声地哄:“不哭了,明天就去找姐姐。”
第二天,所有宿醉之人都昏昏沉沉。宿醉之人有一半之多,甚至连楚岱微的左膀右臂——沈霓和沈慎也晕得不轻。
不得已,超市只得停业一天。
紧赶慢赶,搬砖人小队总算在酉时将矿石挖齐。
楚岱微脱离队伍,改道去找单凝霜商量寻人之策,不料却被楚琼英半路拦住。
楚琼英一身宿醉的酒气,楚岱微不愿靠得太近。
谁知那家伙不依,硬是把她拉到跟前。
看着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楚岱微知道肯定有事:“说吧,怎么了?”
“那什么……”楚琼英脸颊微微发热,见妹子瞪自己,只得硬着头皮说,“昨天我都听到了。”
楚岱微茫然:“听到什么?”
脸颊瞬间变得滚烫,楚琼英狠狠地甩了下手,说:“就是你们说的那件事。”
看楚岱微似乎真没听懂,而非揶揄自己,楚琼英只得说:“就是昨夜,你和单姑娘说的事情。”
楚岱微一怔,随即问:“你知道多少?”
楚琼英气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你以为你们两个小姑娘能承担得起么!”
楚岱微张了张嘴,不等她说话,楚琼英就连珠炮似的质问:“老实说,你们俩是不是偷了管事的草料?你们可知那些草料是何用途?”
看她又是一脸茫然,楚琼英气得双手把住她的肩膀,大力摇晃。他痛心疾首地说:“哥知道你养这么多人辛苦,但是不能偷啊,有钱可以过有钱的生活,没钱咱们也能活!”
好容易挣开他的手,楚岱微严肃地问:“你听谁说我们偷东西了?”
楚琼英这才详细道来。
“前几日我看见单姑娘下工后跟在单家庄的车队后面,到深夜才回来。今天早上我无意间听到监工说管事收购的草料丢了一袋。”
楚岱微莫名其妙地反问:“别人丢草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楚琼英愤愤地瞪她一眼:“昨晚单姑娘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哭了,我都听到了,你亲口跟她说的找草料。”
绕了一圈,楚岱微可算明白楚琼英发什么疯。
原来是关心则乱。
关心谁她不说。
发现她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嘴角擒着一抹莫测的笑意,楚琼英心里发毛:“什么意思,难道我听错了?”
楚岱微不置可否。
楚琼英脱口就问:“那么单姑娘究竟是为何事难过?”
楚岱微挑眉问:“你当真想清楚了?”
问心有愧时,所有似是而非的含沙射影都成了言外有他意。
楚琼英脸颊的红晕瞬间蔓延至脖颈。
他挺起胸膛,强自镇定的嘴硬道:“身为男人,又是你大哥,我断不能放任你们冒险,有什么事我帮你们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