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看，裴凉安刚开始只是小口小口喝，慢慢确定不会醉才将其当做水，所以这人酒量一定不好，看着姚祁喝多了，就有了这眼力见。
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裴凉安喝醉酒的样子。
一定很好玩。
脸红扑扑的，一双眼也睁不大，那种迷离感，加上脸，浓眉半遮，那不得迷倒他一堆迷妹。
江言拿着酒，看着不动声色的裴凉安，笑了笑：“怎么？不敢啊？”
被笑本人挑了下眉头：“有什么不敢的，怕你喝多。”
“裴老师，你好像对我们之间的酒量差距不甚了解。”江言趁着机会看向裴凉安，很容易就眼深迷离，挪不开目光，视线所及之处，全是裴凉安的影子。
直到裴凉安自己说话：“你先问。”
他直接跳过了刚才的话题，似乎并不愿意承认提前的酒量很差。
这一刻，终于来了。
去聆听裴凉安内心的声音，那会是什么样子？
“嗯……以前灵感缺失的时候你都怎么做啊？”江言伸直了腰，酒精度数虽小，但对大脑仍有一定的刺激。
裴凉安盘着的两条腿动了动，倒是在认真思考问题：“不做什么，概率低，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赋了。
有些人不需要刻意做某些事，该追着他的幸运就会自己跟来。
“厉害。”江言仰着头喝了口，肚子里已经装了很多，下去的时候能感受到撑。
“你呢？怎么就一个人被我撞了？”
这是在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到这城市来，可是这是她编的话，答不上来，就只能又喝了口。
裴凉安也没为难。
她反过来问：“你为什么和优零月府解约？”
旖旎的灯光在街头闪烁不停，落地窗里的人撑着胳膊靠在沙发上。裴凉安转动眼珠，勾着嘴角：“不是我要和优零月府解约，是优零乐府要和我解约，毕竟我这么红，挂在人家那儿，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这玩笑般的语气，让江言听出了真心，裴凉安果然和优零月府内部关系匪浅。谁都知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能将刚刚出道的人签进自己公司，也是冒了风险，如今火得一塌糊涂，却能为了裴凉安的事业主动提出解约，尽管如此，还是再继续提供音乐团队。
江言三口下肚，自己提出的游戏，却连输三局，她会偷偷去瞥眼前人，而今去看，初见时的笑总是带着一丝绷紧之感。
“你这是脸大。”
裴凉安并未将这一评价视作什么，只是自然而然地吞化了。六年时间，他一直在优零月府待着，就这样解约，没了合同的关系，总是要忌惮一些东西。
“做我的助理感觉怎么样？”
说起这个，江言清了清嗓子：“无聊，十分没意思。裴老师，有钱不是这么花的，你做音乐那是没得事，但你这工作室运营可真不咋地，林南能忍着你，真是奇迹。至于我，那可真是太舒服了，就一点啊！不行你在你那工作室安张床吧！这天它下午听着你们那弹奏的声音，真挺容易困的。”
天底下没有比她更舒服的助理了，但是没有意见的助理不是好助理。
裴凉安靠着的身子坐起来，被润过的嗓子柔和有力，如山间清泉，时而混入一股电音，撩得人春心易动。
“你见解还挺多，不过意见嘛！得考虑考虑财务问题。”
财务问题？
这家伙。
江言动嘴：“你就是不想安，你缺钱么，一张床值几个钱，一点儿都不爱惜自己的小助理，有我这么操心的么，你上哪儿再找一个去。”
“确实这么和我说话的助理不好找。”裴凉安自知输了这一局，笑着喝了一大口。
“……”
这叫什么话。
“那你解约之后呢？下一个东家找的谁啊？”江言趁机将话题转到签约问题上，这可是她今天特意提着酒来最大的目的。
裴凉安收了笑，意味深长地盯了眼：“我暂时不打算签约。”
“不签约？那你为什么答应解约？没有团队为你谈资源做代言，你在这个圈子里会混得越来越不好，如果你现在的工作室有那个能力倒也罢了，可问题是没有啊！那即使你有惊人的才华，也招架不住被排挤，你不缺钱，但总不能一直自费解决吧！”
江言一听这不打算签，在酒精的迷惑下说出了内心所想。
裴凉安装模作样地思考，又一本正经地解释：“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身，不得多自由些天。”
“……”
江言闭上了嘴，自己就瞎操心，一口闷了不少。
淡淡的月光持续到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