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
四下寂静。
成松柏把手电筒的亮度调到最低,小心地绕开地上的枯枝。
很好,一个人都没有。
成松柏看了看周围,确认在场没有第二个人,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快点,快点,成松柏在心里催促自己。
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
咔哒-
门开了,成松柏小心将门掩上。
“终于放小爷自由了,我就说根本管不住我吧。”成松柏拿出手机看时间,很得意,“才八点半,一点小酒就醉了,还非说是什么酒神,和小爷我根本不能比嘛。”
黑暗中两只蓝幽幽的眼珠子在晃动。
卧槽!不会是狼吧!
成松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在心里默默祈祷:“成家的各位列祖列宗,松柏不孝,下次肯定不偷跑了,这次就放过松柏吧,下次松柏整点洋酒给你们尝尝,包准你们满意!”
成松柏念念有词的同时,不明生物发出嘶吼的声音。
嘀嗒,嘀嗒。
口水掉到地上的声音。
成松柏颤抖着睁开眼睛,蓝幽幽的眼珠子紧紧盯着他。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哇!妈妈呀,快来救救我!”成松柏一边跑一边大喊,心里一万遍想创死自己,好回到把保镖灌醉的前一秒。
现在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枯枝,成松柏一脚踩上去,只听见“咔擦”一声,整个人就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更糟糕的是,成松柏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破了他的裤子,不过现在他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
“小爷今晚不会就折在这了吧,呜呜呜,小爷的一世英名啊!”
成松柏抓着地上的草试图前进。
当然,是徒劳。
蓝幽幽的眼珠子越来越靠近,成松柏甚至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又热又腥的味道。
完犊子了,看来是饿了好几天了。
成松柏捡起那根绊倒他的枯枝试图和不明生物决死一战。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蓝幽幽的小眼神盯得人直打哆嗦。
【汪!】
就在不明生物扑上来的一瞬间,成松柏这才看清,这根本不是什么狼。
竟然是一只蓝眼睛的哈士奇!
哈士奇屁颠屁颠地跑到成松柏附近撒欢,湿哒哒的口水黏了成松柏一脸。
成松柏用袖子嫌弃地推开流着哈喇子的大型犬。
“谁家好人深夜遛哈士奇啊!”
“豆豆,快回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成松柏抬头,穿着一身黑的女孩子站在他对面。
脸臭得快要掉到地上了。
上一秒还在舔着他的傻狗又屁颠儿屁颠儿跑回去了,留下成松柏一个人满脸口水在冷风中凌乱。
说好的舔狗呢?!
原来不止舔他一个人!
这时被他暂时灌醉的保镖也跟了出来,喝得脸红脖子粗的一米八壮汉跑的上接不接下气,“成少爷,你别跑!”
“喂,别跑错道儿了,本少爷在这儿呢。”成松柏吐了吐嘴里的沙子,摔得太急,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壮汉架起成松柏的一只胳膊,成松柏终于能够站起来,“疼疼疼!轻点!”
刚刚扭到脚,这会脚踝已经肿起来一个大包。
成松柏低头检查自己的脚踝。
旁边的一米八壮汉脸红彤彤的,一脸羞涩的样子。
成松柏看见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保镖受他家老头子吩咐看着他不准他离开,他也用不着偷溜出来,不偷溜出来就不会摔一个狗吃屎。
“不是,哥们,你是没醒酒呢还是怎么,一个男的成天脸红什么?”
一米八壮汉不说话,只是默默看向成松柏的背后,继续双颊绯红。
“你小子喝了假酒是吧......”一阵风吹过,成松柏突然觉得屁股上凉凉的,心里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他试探着伸出手在自己的屁股上一摸,只能摸到自己光滑的屁股蛋子。
“啊!!!”
原来是风吹屁屁凉啊!
远处的傻狗又躁动起来,女孩子皱了皱眉拉紧了牵引绳,“豆豆,听话!”
此时的成松柏只觉得万念俱灰。
上帝啊,苍天啊,他成松柏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了半个屁股蛋子,这还让他怎么活啊,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成松柏看着不远处的大树,企图冲过去自裁,一米八壮汉拉住他,“少爷,我们都是男的,没关系的。”
一米八壮汉很真诚,如果不是双颊绯红眼神飘忽的话,他还就真信了。
成松柏恶狠狠地看向对面的女生和他手上牵着的傻狗,露出了杀狗灭口的眼神。
一米八壮汉口无遮拦,“少爷,违法的事我可不敢做啊!”
成大少爷委屈,成大少爷想哭,守了二十几年的贞操一朝遭恶犬破坏,成大少爷恨不得立马搜索狗肉的三十八种吃法。
对面的女生缓缓开口,“其实...豆豆是条公狗。”
一米八壮汉终于恢复了神智,义正言辞,“但你是个女的,而且作为狗主人,你必须对我们家少爷的清白负责!”
成松柏一拳砸在一米八壮汉的左胸上,“去去去,你小子瞎说什么,什么对我的清白负责,本少爷仍然是正儿八经黄花大少爷好吧!”
最终,成松柏获得一米八壮汉的外套一件来保护自己光滑的屁股蛋子不被冷风吹拂。
他目光呆滞,任由一米八壮汉把他搬进屋子里,像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
废的彻底。
“你...还好吧,对不起,是我没把豆豆栓好。”
“没事,它也不是故意的。”成松柏口不应心,但总归不能和一只傻狗计较,为难一个小姑娘和一条傻狗不是他的风格。
成松柏试着用一只手去碰自己的脚踝,“嘶。”他没忍住叫出了声,肿得像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