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净颜抬眸,轻声问道:“那盏花灯,可是?”
刘紫溪回想一番,恍然大悟般道:“对了,我之所以想起这件事,是因为那盏灯很像那一盏。”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正是洛父生前留下的遗作。
“彼时灯笼都是方方正正的样子,这盏灯我便多留意了一下,着实好看。”
洛净颜长睫微敛,脑海中似是有一团迷雾,叫她难受得很。
送走苏若淳一行人之后,洛净颜抬手将额角的发丝拢到耳后。
她拿起那盏灯笼细细端详。
“阿听,我出去一趟,你继续忙你的,若是青竹来了,你再让她多制几盏灯笼!”
说完,她拿上荷包出了门。
盛听还来不及应声,人就没了踪影。
他微微垂眸,拿起搁在一旁的佩剑,合上门扉出了门。
今日正好是迎春节后第五日,惊蛰之后,天气逐渐回暖,街上越发热闹。他从小巷直接拐入了陈记食肆的后门。
这道门连着一条暗路,径直上去就能进入最顶层的包厢。
护卫见到他,微微作揖行礼,随之拉开了门。
包厢内黑衣男子面色冷肃,金冠束发。
盛听上前躬身道:“皇叔。”
盛允墨搁上一个茶盏,示意道:“坐。”
盛听微蹙眉头,但随即还是坐到了他对面。
“本王前些日子听说你遇刺了,近日怎么有了闲心出宫游玩?听闻你连东宫都没去。”
盛听眸子微垂,盯着茶杯里的淡青色茶水,默默抿唇,道:“也没什么大碍,陛下也命我素日里多出宫历练。”
“……皇叔此次找我,莫非是真心想请我喝茶?”
盛允墨却淡然地转换了话题,“太子喜欢,那做弟弟的,自然不会争抢。”他边说,边将茶水倒入杯中,青色的茶水逐渐溢出,流到了木桌上。
盛允墨这才停手,缓缓地搁下茶壶,声音冰冷道:“杯子就这么大,总得有些分寸,否则好茶都浪费了。”
“皇叔教训的是,只是我一介晚辈……”
“本王是在教你。”嘭的一声,盛允墨将那杯满溢的茶搁到了他面前。
盛听微微敛眸,低声称是。
盛允墨近些年无意朝堂之争,一心在家与王妃琴瑟和鸣,朝野上下也已经习惯了他三天两头不见踪影的日子。
但太子却仍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仿佛一日不除,他终将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一般。
此事盛听早便知晓,太子无治国之才亦是不争的事实,也因此他自幼养在皇后身旁,学在太学。
“王爷。”护卫从外面走入,捧上了一块玉佩。
盛允墨捡起玉佩,垂眸打量着,而那护卫上前俯身轻声说了些什么。
为掩饰自己,盛听只好拿起茶杯,垂眸饮了口涩茶。
“洛家的事……”
“咳、咳咳……”盛听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唇角。
洛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