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六楼阁楼的圆桌处,有一身穿紫袍的男人,身边围绕着两名仪德院的姐妹,一个弹唱,一个倒酒。
切,说什么别的女人入不了眼,果然是米缸虫子的鬼话。
“正是本爷,你就是昨日市集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过来,让本小爷瞧瞧!”穿紫袍的男人名叫段鸿基,长相一般,排场却一点也不比他老子小,生了一双扫帚眉,鹰钩鼻子更显得此人面相绝非善类。
韩昕汐:长得跟昨天遇见的那个土匪头目,简直天差地别!这世道真是奇了怪了,官家连过路的土匪都不如。
“你听到没有?走过来给爷瞧瞧!”段鸿基嗓门突然加大好了几度。
“本姑娘生得普通,没什么好给你研究的。仪德院比我好看的姐妹多了去了,有这两位姐姐陪你就是了,我是个新来不懂事的,恐怕伺候不了您这位米公子。”韩昕汐白了他一眼,十分嫌弃得很。
“本小爷就喜欢你这女人的性子,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昨儿个街市上我就看出来了,你跟别的女人她不一样!”
“百人百面,世上哪有一样的人?您的长相和品性也是这上京城的独一份儿,不是吗?”
段鸿基见人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自己站起来走了过去,韩昕汐后退几步,然后站定身子,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若再敢向前半步,我可要报官了!”
段鸿基扬天长笑,“哈哈哈哈……报官?你要报哪家的官说来听听,有什么冤情报给我就是了,我保证会把话原封不动地传给县姥爷听。”
“岂有此理!居然有人这么恬不知耻,请问你对这个社会有过贡献吗?你老子还知道秉烛夜读努力考取功名,争个县衙的位置做,作为子女不但不为老子争光,反而败家啃老一把好手,今天果真是让本姑娘开了眼了。”韩昕汐被气得脸色发白!
“姑娘莫气,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气坏了可就不好看了。我段某人就喜欢姑娘这洒脱的性子,今日见了的确也没让本小爷失望。这样吧,你要是愿意,今日就可随我去府外偏宅住着,你也知道像你这种低贱身份的女人,实在不适宜入府。就给本爷做个小妾吧,也不至于亏了你。”
“妈的,真是天大的笑话!”这是韩昕汐穿越来第一次骂脏话。
“看来你是对本爷的安排不满意了?”段鸿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看看自己穿的这身衣服,都给洗旧了。大概有个几年没添新衣了吧?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不论衣食住行还是丫鬟婆子伺候,保你一辈子吃穿不尽。”
“然后跟你这只米虫一样,靠寄生在米缸里活着?抱歉这位爷,您找错人了,本姑娘就算到街边乞讨也不想在你的米缸里觅食!”韩昕汐双臂叠在胸前,正眼都不给他。
“跟我在这里玩儿欲擒故纵对不对?你这种女人小爷我见的多了!”
“那你去找她们啊,干嘛来惹你姑奶奶!”
段鸿基的耐心显然已被磨得差不多了,他一把攥住韩昕汐的胳膊,目光凶狠道:“今天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长这么大,本小爷还没有在上京得不到的东西!”
“是吗?我倒要看看,堂堂县衙府的独苗今日是如何自我毁灭的!我韩昕汐不论在现在还是在你们这里,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的败类,以前被见异思迁贪财好色的渣男骗,现在又被你这只米虫欺负,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天理道义了!”
“好一个天理道义,这么说你就是不同意从了本爷?”
韩昕汐:不行,先不能把这条米虫惹急了,眼下只顾生气了,居然忘了最重要的事,反正他的钱也是搜刮了老百姓的血汗钱,倒不如把赃款薅过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也不绝对……”韩昕汐故意咳了两声,“除非你在本姑娘这儿入几份保险,看看你的诚意!”
“保险?那是个什么鬼东西?”段鸿基听着事情有了转机,心中暗暗窃喜,知道自己没有猜错,这些贫贱的女人里外的手段也就这么多。
韩昕汐眉毛一抬,示意他到椅子上坐好,又让弹唱倒酒的两个姐妹先下去。拿出了右手揣在背后的合同摆在了桌案上。
“米公子,噢,应该是段公子……”韩昕汐坐在段鸿基的对面,脸色严肃问他:“你跟我交个底,县老爷贪污了百姓多少银子?”
段鸿基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韩昕汐一脸嫌弃地擦了擦身上被溅到的茶水……
“你放心,我不会到处说,只是预估一下你的实力,好给你推荐险种。”
“你丫头可千万别到处乱说,家父一向廉洁奉公,从不贪恋百姓一针一线!”段鸿基被水噎得止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