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韩昕汐亲眼看到五十万两的银票时,才确定自己相当于提前买到了回家的机票。
“韩姑娘,这里总共是五张银票。每张面值十万两,您过目。”赵师爷毕恭毕敬的态度,让韩昕汐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皇太后。
宋柳妍推了推陷入沉思的韩昕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银子啊。”
韩昕汐这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收起了五张银票。怎么形容韩昕汐当下的心情,就好比售楼处的小姐,刚开会下了指标最少成交三套房才算合格,马上就有客户在她名下买下了整个楼盘,而且还是全款,外加不砍价。韩昕汐的感受比这个翻百倍不止。
“项目呢?投保项目师爷您看一下……不懂的尽管问我!”她甚至暂时忽略了赵师爷的真实嘴脸。这个地方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管它的谁是谁非,只要赚足积分能回家才是正事!
生怕对方反悔,韩昕汐立刻给赵师爷找了一些投保项目让他签了字按了手印。看着白纸黑字还有醒目的红色画押,韩昕汐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为了能尽快回去,她也管不了宋掌柜和刘芙儿心里存没存小九九,全权交给芙儿收银两签合同。
最晚明天,明天我就懵回家!
直到傍晚结束,黑夜降临,排队等着入保签合约的百姓还是门庭若市。宋掌柜的在征得韩昕汐点头后,安排仪德院的姐妹们都来帮衬,所以眼下的局面就是,原本花天酒地,吹拉弹唱,胭脂浓粉味儿的官伎院,此刻却变成了满屋子笔墨纸香,算盘声四起的账房。原本每个被发配到仪德院的女子个个能书会画,笔墨学问皆不在那些自诩为文人的男人们之下。有了全员的参与,进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不到亥时,就只剩下门厅里的寥寥数人了。
韩昕汐抻了抻胳膊,握笔的右手已经跟抽筋了差不多,她甩了甩手继续笔耕,眼下任何困难都阻扰不了她思乡的心。
这时,一个派头十足,凸着啤酒肚穿了官服的人走了进来。赵师爷赶紧迎上去,大声喊道:“知府大人到!”
门厅里排队的老百姓听了赶紧让道,都跪了下来。仪德院的姐们也都放下笔墨,起身跪地,众口一词:“知府大人安……”
唯独只有韩昕汐安静地坐着,心想:我又不是你们这个时代的,跪天跪地跪父母,我才不会给个油腻老头作揖下跪。反正现在手里的保额已经差不多够了,有你没你的一点也不重要。
“想必这位就是韩姑娘吧?”这个知府倒算是个亲切的,竟还有些憨态可掬的神态。跟他那条米虫略有不同。
韩昕汐不好太驳他的面子,毕竟拉这么多人头给自己捧场,人家又是正儿八百的公务员,虽然做的都是坑害老百姓的活儿。在没下马前,面子上的事儿还是得给足。
她起身,简单明了回答:“我就是韩昕汐。”
段老爷捋着胡须上下打量着她,只用欣赏的眼光。
“韩姑娘人不但生得标致,这经商的头脑更是世间独有,看来我上京要名扬天下了。若是把姑娘的生意顺利传播下去,那么整个南璃都会以上京为标榜。韩姑娘可是我们上京的福星啊!”
韩昕汐:想得倒是挺美,可惜我这颗福星明天就坐飞船返航了,跟你们这些古人半点关系都没有。
见韩昕汐没有回答他,故而又继续道:“本府有一独子,听闻早就爱慕姑娘,故本府今日来,直截了当了说就是亲自来跟姑娘提亲的。”
全场震惊。赵师爷赶紧让剩下的百姓先回去。宋柳妍见状,也立刻让仪德院的姐妹散下。正厅内只剩下四人。
县太爷见没有外人,才把银票拿了出来。
韩昕汐接过银票,突然被上面的金额吓到了!宋柳妍靠过去看了一眼,从她创立仪德院以来,还从未见过数额这么大的银票。
段老爷看出了两人的惊愕,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这是本府的见面礼,如果韩姑娘答应入府段家,这只是九牛一毛。”
韩昕汐:一千万两居然说是九牛一毛,这贪官究竟压榨了百姓多少好处!让我嫁给那只米虫,我韩昕汐再没追求也不会为了三斗米折腰。不过既然这贪官把不义之财亲自送上门了,还不如借花献佛返给百姓。
“韩姑娘既然收了银票,那这门婚事就算是定下了。”段老爷坐下来靠在椅背上,派头十足。赵师爷赶紧把准备好的茶奉上,伺候得极其熟练。
没等韩昕汐开口,宋掌柜却把银票还给了县太爷。
“段老爷,国有国法行有行规,韩昕汐是我仪德院的人,她的去留也需遵循我们仪德院的院规。”
段老爷脸上突然拧成了一股愤怒。
“哼!仪德院算个什么东西!本府让你开门你才能开门,不让你开门,你们休想在上京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