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赵师爷推门走了进来。一见韩昕汐立刻跪地磕头。
“小的见过少奶奶!”
韩昕汐:这回撞南墙上完蛋了,昨天还叭叭让人蒸老鼠肉,现在倒好,家回不去了。这老头这么奸诈,往后有好果子吃了。
“赵师爷你可别跪,我担当不起。”
“当的起,当的起。小的这么早来惊扰,是特来回禀少奶奶,耗子肉馅儿的包子已经蒸好了,特请您移步去看看。”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就随便说说,赵师爷居然当真了……”她求救的眼神看向掌柜的,尴尬的心情无法言喻。
宋柳妍笑道:“赵师爷真风趣,昨夜汐妹妹只是随口一说,你却当正事办了。不愧是县老爷的得力助手。”
“那是自然,县太爷日理万机,这些分内之事,自当办妥。”赵师爷走前几步对着韩昕汐道:“今日来,小的还有一事。我家少爷听闻少奶奶允了婚事,万分欣喜,特意请少奶奶去府中商议婚礼一事,不知道少奶奶现在方便否。”
韩昕汐像炸了毛的兔子,连连摇手。
“不方便,坚决不方便。改日吧,改日再去。”
“这……你让小的不好交差啊。”
宋掌柜把话截了去,“赵师爷也看到了,汐妹妹打理生意一夜未眠,如今日再让她去府中奔波,累坏了县老爷和少爷少不了要心疼自家人。这样吧,段少爷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了,等汐妹妹收拾收拾睡个午觉再去府中,可好?”
“这个……”赵师爷不知心中打了什么算盘,但听掌柜的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个姓韩的丫头,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往后再走着瞧!
“那我回去把少奶奶的意思转达给少爷。希望晌午过后,能在府中见到少奶奶。”赵师爷只好悻悻地离开了仪德院。
见赵师爷走远,宋柳妍赶紧拉着韩昕汐的手,把准备好的银子往她身上塞。
韩昕汐有些摸不着头绪……“妍姐你这是干嘛?”
“你快些走,这个赵师爷一看就是来打探虚实的。就是看你有没有毁约和卷款潜逃。眼下你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嫁给个那个米虫少爷当衣食无忧的少奶奶……”
“我呸,他也配!再回炉投胎也别想!”想起那只米虫,韩昕汐就觉得恶心。
宋柳妍接着道:“那你只有第二条路可走。拿上这些银子,走得越远越好!银票特殊,只要兑换银两就会被立刻发现,只能带这些银子。听着,一定要离开上京,走得越远越好!”
韩昕汐一个劲地摇头拒绝:“不行,我不走。我走了掌柜的怎么办,整个仪德院怎么办?我离开只能害了仪德院的姐妹们。我坚决不走!”
宋柳妍解释:“傻瓜,虽说我们是官伎女子,也都是有身份和关系的。我们的母家虽已败落,可是根源还在。就比如接周茹唱曲的张大人,他虽然已经告老还乡,可无论官职和背景都在段老爷之上。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们,赶紧走吧!”
“可是……我韩昕汐从来都不是个怕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爽了约再先,一切的后果我自己承担。”
“妹妹糊涂!”宋柳妍着急了,“你真真低估了上京府衙的能力,他们是当朝太子的人,知道代表什么意思吗?太子可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我们惹不起只能躲着。他们想定罪你简直易如反掌,可我们仪德院有姐妹三百多少人,比县府衙门还要多,他们拎得清西瓜绿豆大小,绝对不会轻易伤了我们。”
“我不走,我不能为了自己让仪德院跟着受牵连,我不走。”韩昕汐放下掌柜的给的银子,态度坚决。
宋柳妍深深叹了口气!
“你要是留下,县太爷就会借此把仪德院全部定罪了。为了你自己,为了仪德院你也要走!”
“妍姐,我……”韩昕汐的眼泪流下来,紧紧握住宋柳妍不撒手。
这时,周茹从楼上走下来,仍旧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说道:“妹妹逃婚可千万不要把姐姐们牵连进去啊,官府一句聚众诈骗,就能把仪德院姐妹们的财路全给断了。张大人最多为了自己的耳朵享受保我一个,其他众姐妹可就难说了。”
韩昕汐不傻,听得出周茹的言下之意。
“好,我走。可是钱我不能收。我有养活自己的能力,牵连仪德院我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只求风波尽快过去,我好回来再为仪德院服务!。”
周茹故意讥讽道:“要你回来作甚?唱曲儿唱不会,吹拉弹唱全都一窍不通。还要管你吃穿住行,要我是掌柜的,刚好借这个理由把累赘赶走,既清净又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