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莫非你跟官家很熟?还是跟官家有业务往来?”韩昕汐靠在他的背上问。
允谦和停住脚步,侧头道:“总之官府并非你想得那般黑暗。为人正直,为民造福的不在少数。”
“奇怪了,你是匪啊,怎么总是帮官家说话?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允谦和倒想听听她的猜测。
“难不成你是卧底?跟官家和匪家玩儿无间道?”
允谦和无奈地摇摇头,不想与之再交谈。
可韩昕汐是个忍不住长时间不讲话的,眼见着能看见城镇的街灯,说明就快要到山下。又知道背着自己的这个人绝对不会再丢了她不管,就八卦精上身。
“云公子这么抵触让我跟着,是不是怕家里的嫂夫人误会?毕竟云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又一直游历在外,嫂夫人有这种担心也是正常的。”
允谦和突然把她从背上放了下来,本来脚上就受了伤的韩昕汐根本就站立不稳,脚还没着地就摔了下来。
“好疼!哎呀妈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怎么这么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
“话太多。”允谦和背着身,语气冰冷。
“你以为我想讲话?我这还伤着呢,谁不想安安稳稳待着,这不是怕你觉得闷才没话找话说的。你有没有老婆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爱说不说。”韩昕汐挣扎着想站起来,无奈根本就没办法站立。
“前面几百米就到山下了,我送你到此应该也安全了。山下不远处就有一处医馆,你可以去那里找大夫看伤。”
“等等!”韩昕汐一听急了!“你的意思是现在要把我一个人撂这儿?你良心呢?”
“我已说过,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多保重。”说完就要走。
“我错了行吗?都怪我刚刚太八卦了,我不该随便打听云公子的隐私,求你别丢下我不管好不好?我父亲被奸人陷害被砍了头,母亲跟父亲的感情相敬如宾好得不得了,父亲被杀以后,母亲受不了相思之苦一条白绫跟着去了。留下我一人被发配到了官伎院。为了抗婚,逃出上京那帮贪官污吏的魔爪,半路却被山贼追,又摔断了腿……好不容易遇到云公子仗义相救……我真不是装的,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走下山去找医生……”长篇大论说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要是云公子真的不管我了,不被山狼野豹叼去吃了,就是被山里的冷风给活活冻死……”
不等韩昕汐说完,允谦和从腰间掏出一块帕巾团了团,直接塞进了她的嘴巴里。然后扯过她胳膊,俯身把她背了起来。
韩昕汐:我的妈呀,这人到底是什么性子?让我闭嘴可以直说,堵住别人的嘴算个怎么回事!也对,这是他们匪界惯用的伎俩,麻绳绑身没给用上,也算是给留着面儿了。
韩昕汐没再冒险造次,乖乖地不再讲话。只是轻轻地把嘴巴里的帕子拿了下来。
没走多远,果然到了山下。
正值赶上山下这个镇子的花灯夜市,街上的男女老少欢声笑语,花灯成串挂在道路两旁的树杈上,各式各样的煞是好看。小贩的来往叫卖声,蒸腾着的饭香小吃的味道,让本来就饥肠辘辘的韩昕汐忍不住咽了好几次口水。
“云公子,我的包袱里有钱,你能不能帮我买些吃的?我都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真的好饿……”刚说完,突然赶紧捂住嘴巴。生怕又说错了哪句,再被丢在地上。
允谦和没有回她,继续往前走,在一家名为“医者”的药馆门前停了下来。
韩昕汐抬头看着门上的牌匾,可能这还是一家老店,牌匾链接处已经有了几道明显的缝隙。
“今晚应该卖医馆掌柜的一个财产保险,妥了,又来订单了。”韩昕汐的小算盘打得不亦乐乎。
柜台里,掌柜的正在对着药房打着算盘……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抬地说道:“明天再来吧,本馆打烊了。”
“劳烦掌柜的,她的脚伤很重。”允谦和边说边把韩昕汐放到了方凳上坐下来。
掌柜的是个六十几岁年纪的老头儿,瘦瘦的,带着一副圆圆的花镜。他抬头看看俩人,然后摇摇头:“打烊就是打烊,除非是急症和要命的病,别的不看。”
韩昕汐斜了老头一眼,怼道:“您老这么着急打烊,不会是急赤白脸准备去逛窑子吧!看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养生,养生再养生!重要的事重复三遍!”
掌柜的差点没被她这句话揶揄得背过去气儿去!果然放下了手里的账本走了过来。
“你这丫头片子,有求于我居然还敢满口胡言!”
韩昕汐显然不以为意。
“您老这医馆儿,准备要发财了你晓得吧?”
掌柜的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