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问他:“如果,我说如果这四个猎人是被人杀的,我该管吗?”
李瑾:“不该,这不属玄清门所管。”
胡月自嘲一笑,“是啊,不归玄清门管?那归谁管呢?”
李瑾:“世人恩怨当属人间衙门所管。”
“衙门……”胡月摩搓着手臂上的纱布,没再说话。
第二天胡月拽着李瑾一起进山。
李瑾不解:“我去干嘛?”
胡月:“你去采药。”
李瑾:“我药采完了。”
“你就不能多采一点吗?”胡也恶狠狠道。
李瑾抵不过胡月的力气,还是被拉着进山了。
胡也穿着麻衣和虎皮坎肩,猎户打扮,又把李瑾也套上猎人的衣服。
衙门讲究证据,要想将老虎岭的人治罪,必须要抓到把柄。
一个猎户进山,他们未必动手,而两个猎人一起,他们不会放过。
树林外围一处草丛里的一个男人看见两人进山,悄悄矮身跑开。
胡月和李瑾在林子里转了一天,蛇虫不少,野兔野鸡零星几只。胡月打了只野兔。
中午在溪边,胡月压榨李瑾给她烤兔子,结果竟然意外的好吃,香气飘出老远。
傍晚,整个树林染上一抹墨色。
两人侧前方有虎皮纹闪过,胡月心中一紧,来了!
“有老虎!”她故意大叫,飞身前去追。
必须速战速决,这一路不知道埋了多少陷阱,她可不想变成刘胜那样满身窟窿的下场。
追近距离,从背后箭筒拔出三只箭,瞄准,搭弓射箭!
利箭破空,三只箭全被射中!
上辈子戎马一生,骑马射箭、百步穿杨,现在射中“老虎”自然不在话下。
“老虎”发出两声哀叫,滚到旁边的石头后面。
胡月收起弓箭,握紧长矛,慢慢绕到石头后面。
石头后面两人,一人被射中大腿和腰腹,眼看是活不成了,另一人被射中肩膀。
两人都对胡月毫无威胁,她直接跳出来,被射中肩膀的人大惊,奋力抵抗,但他哪里是胡月的对手,两下便被制服住。
被制住之后,那男人怒骂不已,“哪里来的小娘们,敢管老虎岭的事,活得不耐烦了?”
胡月淡淡一笑,将他肩膀上的箭又往前捅了几寸,将他捅了个对穿。
“啊!”男人哀叫不已。
胡月又往他嘴里塞了一个褐色药丸。
“什么东西?”男人顿时感觉不妙,他的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无数根针在扎……
不足以致死,却是比死还难受的无尽折磨。
他躺在地上打滚,连连告饶,“大爷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胡月睁着大眼睛状似无辜地安慰他:“放心吧,你不会死的。你吃的是蚀心丹,只不过会每一个时辰发作一次而已。”
胡月漂亮的脸上还挂着笑意,地上的男人却觉得她是地狱的魔鬼。
听了这话,男人更是跪地不断磕头,“求大爷饶我一命,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进这林子了!”
胡月那出一颗药丸,慢悠悠地说:“这颗药可以保你十四个时辰不再发作,如果你乖乖配合,我就继续给你解药。”
“一定!一定配合!”此时那男人如同一只馋骨头的狗,眼里全是胡月手里的解药。
胡月冷哼一声,将药丸扔在地上。
那男人立马抢起来吃了。
胡月拿出准备好的绳子,将地上的男人捆了,将另一端绳子扔给李瑾,“牵着他,下山!”胡月则捡起两人伪装的虎皮。
下山之后,山下那个妇人见了,吓了一跳,连连往后躲。
李瑾将男人拴在院子里的树上,胡月进了屋。
胡月向妇人说明她前一晚在山中所见,那妇人泪流不止,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当了一辈子猎人,没想到他竟然是死在了猎人手里!”
胡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对他承诺:“人死不能复生,明日将他扭送县衙,将他们全部绳之以法来为你丈夫雪恨。”
妇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胡月连忙扶她起来,“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抓着胡月的手,妇人坚持不起,“仙师受我这一拜,若不是仙师……”
第二天,胡月带着虎皮,李瑾牵着那山里的猎户,进城直奔衙门。
县令听说是玄清门的人,不敢怠慢,亲自审理此案。
被抓住的男人,在尝过蚀心丸的厉害之后,立马将他们六人在老虎岭的所作所为都和盘托出。
此时被抓住的男人姓张,那妇人的丈夫姓林,两人祖上同是这老虎岭的猎户。两户人家在这老虎岭扎下根,猎户越来越多,猎物越来越不够分,张氏一族想独占老虎岭,便合计将张氏一族借老虎之名除掉。
人证物证俱在,县衙立马派出衙役将所涉案的人员抓捕,定于午后东市问斩。
被害猎户的家人则在山洞外找到了自己家人的头颅,伏在地上痛哭不已。
中午,十四个时辰已过,被抓住的那个猎人身上的蚀心丸发作,他大叫着冲向行刑台,但求一死。
行刑大汉见他癫狂,横劈一刀,结束了他的性命。
胡月在猎户家留下她在刘胜身上搜下的十八块灵石便回玄清门了。
“喂,你什么时候将我的东西还给我?”李瑾跟在胡月后面追问。
胡月不理他,动用轻功,跑得飞快,“不给!”
李瑾苦笑,你怎么总是欺负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