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做好防御姿势,笑声还在继续,根本辨别不出对方在哪里!同时胡月感觉她被一股强大的神识注视着,根本无处遁形。
低洼的山谷像是一个天然的罐子,而她就是在罐子里,笑声从罐子口,来回撞击着四面山壁,无处可避。
她讨厌这种被玩弄于股掌的感觉,像是被猫抓住的老鼠,逃脱不掉、无处遁形,时时活在恐惧的阴影下。
对方实力不俗,胡月不想轻举妄动,她扬高声音问道:“敢问前辈何人,可愿出来一见?”
“哈哈哈哈……”
笑声不减,对方没有要搭理胡月的样子。
胡月微一蹙眉,干脆继续坐下,烧她的叫花鸡,心想:“你愿意笑就笑吧,我全当是吃饭的配乐了。”虽然这配乐着实不是很好听。
打又打不过,干脆不挣扎了。
谁知胡月刚一坐下,她的对面突然出现一个灰白胡子平民打扮的老爷爷。他穿的是灰白短打,脚上是一双草鞋,头上蓬松杂乱地还插着几根草。
胡月被突然出现的老者吓了一跳,往后晃了一下,石头没坐稳,摔倒地上去了。
看到胡月出丑,老者更高兴了,毫不留情地出言嘲笑,“哈哈哈蠢材!蠢才!”
胡月则是暗暗心惊对面老者的实力,虽然她现在根本看不出对方的等级,但是对方一出现,空气里便弥漫着巨大的威压。可怕的是,这不是对方故意释放的威压,这种威压而是强者身上自带,无时无刻不在的威压。
这样的高手,想要拍死现在还是锻体期的胡月根本不用出手,仅仅隔空抬起手指,其中蕴含的威压就足够将她碾成肉泥。
胡月站起,郑重对对方作揖行礼,“前辈,晚辈有礼了。”
谁知,老者一听,立马不高兴得眉毛都竖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做下!”
胡月哪里敢不从,立马坐回原先的石头上。她大着胆子与老者平视,老者虽然头发灰白,但是脸上却白嫩细腻,白里透红,完全不似寻常老人那样干巴巴的、满是皱纹。
童颜老者对胡月不感兴趣,他捡起地上一根树枝,时不时戳一下火堆“女娃娃,你这是做的什么?”。
“叫花鸡。”胡月看出来老者不喜欢这些世俗凡礼,便没有带敬称。
果然,老者颜色和缓了些,他努着嘴,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叫花鸡,叫花鸡!哈哈不错!”
老者问:“那现在这叫花鸡烧好了没?”
胡月:“烧好了。”她这下算是看出来,他这是看上自己的叫花鸡了。虽然很不舍,但是吃这最后一顿还是有命吃日后每一顿,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听说这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叫花鸡已经烧制好了,老者原本就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好像又加上了两根火把,嘴里嘿嘿直笑。
他迫不及待地将叫花鸡扒拉出来,无师自通地将最外面一层土敲开,然后就用手去扒,然而被表面的高温烫得蹦了起来,嗷嗷直叫,但还是去扒。
胡月在一旁看着,也不敢劝也不敢动书帮他。毕竟这老者看着行事怪异,性格古怪,要是他以为自己是在跟他抢,随手拍死我可就惨了。他还是不动为妙。
童颜老者飞快把烤得香嫩流油的野鸡扒了出来,三下五除二,一只完整的叫花鸡便只剩下地上的一堆鸡骨头了。
“嗝,”老者吃完打了个饱嗝,他吃得完全不在意形象,双腿张开在地上踞坐着,下半张脸上全是油脂和鸡肉沫子。
吃完之后,老者提起嘴角对胡月笑了笑, “嘿嘿。”
看得胡月是心神一愣,毛骨悚然。正在她绞尽脑汁想要不要也笑笑回应这位古怪前辈时,他一个后空翻直接翻走了。
胡月:……
所以你来这一趟只是看上我烧的鸡了呗。
她不禁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好还好,幸好不是看上我的命。”
只不过饭是没得吃了,胡月又掬了两捧泉水喝,勉强减轻了腹中的饥饿感。
只能去找点果子充饥了。
虽然秃石山长不了庄稼,但是仍然有几株顽强的果树,零零星星长着几颗果子。
北面一片黄绿之中零星几个红彤彤的小点吸引了胡月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