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一行人随张总管踱步于张府,亭台水榭、假山竹林,真是好生气派的一座府邸!
“这是敝府最好的上房,四位仙师自便。有任何需要,吩咐下人便是。”
言毕,恭敬拱手,“小人就先行告退,”默默退下。
四人进入屋内,何辞立即打出一个防护罩,然后说:“有妖气。”
李瑾默不作声,韩洋天真地眨眨眼,胡月直接问:“师兄如何得知?”两人隔了一层境界,为何她没有感觉到妖气。难道只是这一层之差?
何辞横出右臂,展示了一下他的护腕。
李瑾与韩洋两个人不明所以,但胡月与他毕竟是亲师兄妹,非常捧场地说了一句:“材质上佳、锻造巧妙。”
……确定同伴是真不明白他的意思,何辞这才开口:“摸摸看。”
……这是什么奇怪要求,但还是捧一下场吧。
胡月刚想上手摸,李瑾的一只手先握了上去,胡月猝不及防地握在了他的手上,胡月触电似得松开。她皱眉瞅李瑾,后者无辜地歪头,“我也想摸,不行吗?”
另一边独自抓着何辞左手护腕的韩洋嘲笑他俩:“哈哈哈,没想到吧,这还有一只护腕呢!”
何辞:……
李瑾:……
胡月:……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韩洋:“……有什么问题吗?”然后将两只手都放在何辞的护腕上,来回折腾,然后真诚发问:“何师兄,你的护腕为什么会发热啊?”
“发热?”胡月也好奇地想摸一下,奈何何辞只长了两只手,现在一左一右都死死被占着。
何辞将双手从两个大男人手里挣脱开:“因为这是一种示警法器,如果周围有妖邪之气,护腕便会自动发热示警。”
韩洋哇哦一声,“妙极!原来还有这等法器,师兄在哪买的?”
面瘫的何辞罕见地脸上一热,顿声:“友人所赠。”
胡月恍然,嘿嘿一笑。
原来师兄这座冰山也快要开出花了。
奈何韩洋还在傻傻地追问:“什么友人,我能认识吗?可以送我一套吗?”
何辞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咳咳,我们还是先来探查一下这妖气的来源。”
……
笃笃笃,门外响起敲门声,“四位仙师,我家老爷在前厅有请。”
何辞抬手撤去房间内的隔音罩,四人跟随着侍从到了前厅。
乐遥郡郡守张申在前厅等候迎接。
“四位仙师,有礼了。”
面前之人,身形中等瘦削,一身绛紫色官袍配墨玉嵌金腰带。
为首的何辞虚一托手,“张大人多礼。”
四人落座,张申唤来侍女重新看茶,礼数周全。
再看张申谈吐气度,必定是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的官宦子弟,而不是中途发迹。
李瑾问道:“张大人,听说令郎遭遇妖邪之物?”
张申出神,向左上方虚空一礼,眼泛泪花:“受□□皇帝庇佑,张家三代袭爵,得享荣华。”
接着叹道:“然而张某不济,延续到我这一代已经是勉力支撑,犬子如今更是遭此大祸。”
说着,浊泪流出,“张申不才,但张家香火万万不能在我手里断送,否则九泉之下,我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啊!”
“小人这才斗胆烦请仙师救我儿一命!”说罢,就要对他们跪下。
胡月隔空施力,阻止他下跪,“还是先带我们看看张兄如今是何情况要紧。”
一行人到了东厢。
突然,走廊墙沿上的一只三花猫似乎受到惊吓,跳下跑回旁边一间屋子。胡月多看了两眼。
“噢,”张申边走边解释道:“那是儿媳养的小玩意儿。府中还有几只,仙师不要见怪。”
胡月儿淡笑回道:“不会。”心里却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行至张重尘房前,门外侍女行礼,“老爷,仙师。”
“庆儿,少爷今天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少爷早晨吃完药后便一直睡着。”
说完,挑起门帘,请四人进门。
床上之人面色虚白发黄,气息虽弱但稳,并无性命之忧。
胡月儿拿起旁边的药碗,凑到鼻下,尽是安神助眠之物。
“小儿自九天前回来之后便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说话疯言疯语、颠三倒四,很多人、物都记不得了。”张申在一旁补充道,“时常大喊妖怪、有鬼。”
李瑾是丹修,亦精通医理之术。术业有专攻,胡月何辞韩洋识趣地床边的位置让开。
他伸出右手二指点在张重尘眉心,双目紧闭,口唇飞快念动咒语。
然后睁开眼道:“令郎是被强行抽魂了。”
“啊,啊”,张申此时如遭雷击,直接瘫软在地,一旁侍女急忙将他扶在椅子上坐下。
张申却挣开侍女,扑通跪倒在地,“烦请仙师一定救救小儿,拙荆去的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儿子,张家不能无后啊!”
说完悲怆地哭起来,其余侍女也跟随着跪地呜咽起来。
胡月儿不忍,将张申扶起,“大人请起,如今只有你快找到抽魂作祟的东西才是最要紧之事。”
何辞在一旁观察着张重尘道:“抽魂之术,并无半途中断之理,他还能活着真让人意外。”
……胡月满头黑线,在心里吐槽:“虽然话是如此,但是你在他爹面前这么说真的合适吗?”
“九天前,究竟发生了何事?”李瑾问道。
张申回忆道:“那晚我在书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旺财慌慌张张前来禀告,说是重尘似乎是中邪了!”
韩洋敲着折扇扇骨问道:“旺财是谁?”
“是小儿的贴身小厮。”
张申紧接着对侍女吩咐:“把旺财叫过来。”
一个长相颇为伶俐的侍童进门来,跪地,“老爷,四位仙师。”
“旺财,你将那晚发生了什么,重尘都见了什么人都细细说与四位仙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