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今天的教学结束,佣人已经自觉的将饭菜摆上了桌面,楚唯只好顺势坐下,宋津言乖觉地把位置换到了她旁边。
“唯唯来尝尝这个?”宋津言把切好的牛排放在楚唯面前的盘子上,兴致勃勃的用公筷布着菜。
“阿言你不用这么客气,一起吃啊。”楚唯拉了拉他的袖口,有些不好意思。
“我家里人去世之后就剩我一个人,这栋房子已经很久没人跟我一起吃饭了,是我让你感到了不适吗?”少年神色惴惴,担心自己做错事,把仅剩的温暖赶走了。
“我只是担心你吃不好,你父母亲……是出了意外?之前摸到你的手腕有疤,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女孩忧心的眼神,让宋津言感觉胸口涨涨的,像是有什么芽儿急不可耐的要破土而出。
他把手腕向上翻转,楚唯猜错了那不是当年伤心欲绝割腕未遂,而是密密麻麻的点状,在原本白净的皮肤对比下,疤痕更加骇人。
楚唯微讶,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抚摸,好像这样就能让当初的他少些痛苦似的,这个地方不偏不倚正是练琴时需要抬起的关节。
少年暗中打量着她的神色,一字一句斟酌着话语,把当初的难捱拿到现在利益最大化,尽可能争取她的怜惜。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我被判给母亲,为了让我更好的练习,她就用院子里带刺的藤放在我手腕下,稍有不满意就拿着我的手往下压。”
“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啊。”宋津言淡笑着诉说着不堪的往事,言罢把手腕收了回去。
这种漫不经心更让人心疼,把所有悲伤掩盖在笑脸下,这些疤很旧,那时的宋津言几岁?六岁?或者八岁?
她简直不能想象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小孩子也能下这么狠的心,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母亲!
“后来,她意外去世了?”楚唯猜测着。
“在那之后贺先生就成了我名义上的舅舅。”少年佯装的笑,带了几分真挚。
贺天行成了他的舅舅,不知道为了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把楚唯带到了这里。
我可怜的老师,总有一天,你会只能依附于我,所有妄图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都是最大的恶人。
“唯唯,吃饭吧,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宋津言说着喂了什么东西到她嘴边。
她下意识张嘴,嚼了两口才发现是块辣子鸡,而她最怕的就是辣。
“阿言,水。”软糯的声音听在某些人耳朵里像是小猫一样,让人只想把它按在怀里好好□□一番。
楚唯被辣的有些过于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手在旁边扇着风想要祛除辣意,水光在眼底漫开,睫毛被蘸湿可怜巴巴的贴着,刚才试图安慰他的人,现下一双泪眼无措的求助他。
啧,要水就要水,撒什么娇啊……宋津言眼底不由自主地噙着笑,老老实实的拿过来一瓶未拆封的牛奶拧开递过去。
女孩见到了救星一样,急急的接过来喝了几口,些许白色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肌肤滑下来,到锁骨处跟碎钻一起窝在里面,让人直想趴在那里把它舔舐干净。
他蹲下,拿了张纸巾顺着天鹅一般的脖颈,仔细的把牛奶擦掉,深邃的眸子里浮着不能见人的光。
“现在还好吗?去漱漱口吧。”宋津言看着椅子上的娇人儿透彻的眸子里泛起的朦胧水雾,潋滟生姿。
“嗯。”她乖乖的跟着佣人走了。
少年直直的盯着楚唯的背影,他知道自己应该是不喜欢她流泪的,因为会心疼,会忍不住想要呵护她,但是真当楚唯这么望着他时,破坏欲作祟又想要去掠夺。
“滴~”远处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遐想,宋津言看了楚唯一眼,接通电话打算过去把手机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