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国子监内,魏琳的锦绣才名谁人不知?
由于今日放榜,国子监比往日热闹许多,人来人往,不少人注意到他俩,在背后指指点点。
“听说魏小郎君这次没上榜?”
“好奇怪……她这几年不是一直都是第一吗?”
有人觉得奇怪,也有人终于觉得自己熬出了头,不用再受到她的“压迫”。
“阴沟里翻船了呗,终于不用看到他的名字了,每次都晦气得很。”
那人刚说完,就看见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
“你……是不是姓范啊?”
他挠挠头:“不啊。”
他左右张望,奇怪道:“你们离那么远干嘛?”
实践小组在他背后摩拳擦掌。
王二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露出和善的微笑:“小郎君,你刚刚在说什么呢?”
……
魏琳没上榜一事,众说纷纭。
大部分人都颇为震惊,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幸灾乐祸。
当然,有实践小组虎视眈眈,他们也只敢私下悄悄地乐一下。
魏琳和姚成宣跪坐在姚博士对面,请求放出原卷查看。
“旬考都可以张贴原卷,解试为何不可呢?”魏琳难得严肃起来。
对于考试这件事,她非常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
她前一世饱受填鸭式教育,从小考到大,擅长应对各种各样的考试,不相信自己会没有通过国子监的结业考试。
博士们经手每一次旬考,也不相信魏琳没有上榜。
姚博士颔首道:“我会向吴祭酒说明此事。”
他认为,吴祭酒出身世家大族,可能并不看重解试,难免有所疏忽。
每一次考试的原卷都被好好的存放在国子监内,就放在国子学博士们的办公室旁边。
姚博士还欲安慰她几句,却有人闯了进来,高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博士不好了!国子学失火了!”
国子学起火了!
姚博士还在震惊中,魏琳已经反应了过来,腾地起身,拉着姚成宣就往国子学学馆的方向跑。
“魏郎!”姚成宣越跑越心惊。
国子监自前朝就矗立在此,从未发生过火灾。
国子学学馆的火势愈演愈烈,不少人围在四周。
“学生们都出来了吗?!”
“博士、仇博士还在里面!”
“吴祭酒也在里面!”
“快救人!快去找京兆尹!”
魏琳眼见熊熊烈火,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有人撒丫子往京兆尹和金吾卫的方向狂奔。
“原卷……”姚成宣欲言又止。
魏琳抹了把汗:“先救人。”
不论原卷是否被烧毁,在火灾面前,人命关天,魏琳本能地接过一桶水,也加入了救火的队伍。
国子监的火势起得突然,惊动了整个务本坊,务本坊就在朱雀门前,连皇帝都很快知晓了。
京兆尹和金吾卫很快来了人。
魏琳发动实践小组帮忙救火,等火势渐渐平息下来,一群人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累得气喘吁吁。
她往旁边扫了一眼,吴祭酒恰好被抬了出来,脸上覆满了黑灰,还尚有呼吸,只是吸入烟尘太多,暂时缺氧昏了过去。
吴祭酒接任国子监祭酒一年多,魏琳有所耳闻。
他出身襄阳吴氏,娶了范家女。
魏琳原本怀疑吴祭酒对她的原卷动了手脚,看见昏迷过去的老人,又开始不确定起来。
如果是吴祭酒放的火,那他有必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吗?
难道襄阳吴氏为了搞她一个小小的四门学学生,狠得下心让自家三品大员去赴死?
她缓过气来,扯扯姚成宣的袖子,问道:“第一名是谁?”
“第一名?”姚成宣想了想,“是符满。”
“他原本是大经学生中的第一,自从你学了大经后,就只能考第二了。”
符满是太学学生,魏琳虽然常去太学找姚博士抄书,但是对他没有印象。
魏琳低着头沉思。
会是符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