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妇女向织女乞巧,传闻这一天也是魁星的生日,许多读书人也会祭拜魁星,以祈求功名。
太子年幼时也在民间游乐过,不过这两年一直被关在宫里,也没什么同龄的玩伴,已经快被憋疯了。
“宫宴结束后我能来找你玩吗?”小太子的手在桌子下,悄悄扯了扯魏琳的袖子。
魏琳低声问他:“不会被发现吧?”
“没事,我有办法。”他胸有成竹,又不忘嘱咐道,“千万别说出去啊。”
魏琳想了想道:“行吧。”到时候自己多带点人,免得太子殿下出了什么意外。
小太子兴高采烈:“说定了说定了!”
……
到乞巧那日,国子监放了一日假,魏琳把齐沐从床上拖了下来。
“我警告你,我现在还是带病之身!”齐沐磨牙,装模作样威胁道。
魏琳不为所动,弹了他一个大脑瓜儿,冷眼看他:“说人话。”
“魏郎,轻点,不能被我大哥发现了。”齐沐使了个眼神,“从那里出去。”
魏琳顺着他的眼神,走到墙角根,扒开一丛狗尾巴草,看见一个低矮的洞口。
一个狗洞。
魏琳无语。
饶是她脾气好,此刻也忍不住黑了脸,一脚把齐沐蹬了进去。
“你自己钻吧。”她拍拍手,“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她就去前厅和齐大郎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北亭侯府。
她是客人,哪需要爬狗洞出去呢?
走出去后,她绕了一圈,哒哒哒小跑到狗洞外面,居高临下地看着钻洞的人。
齐沐探出半个身子,气急败坏道:“有福同享,有难不能同当!你还是我兄……呕……”
他的胯被卡在了洞口,涨红了脸。
魏琳把左脚踩在墙上,双手拉着齐沐的胳膊,狠狠往后扯。
齐沐像萝卜一样被拔出了坑。
他被拍着身上的灰,捂着火辣辣的胯两旁,疼得呲牙咧嘴:“下次还是翻墙吧。”
“走吧走吧。”魏琳翻了个白眼,“姚成宣在等着了。”
他们今天要去祭拜魁星,三个人结伴往庙里走去。
姚成宣带了一壶酒,还没开口,齐沐就凑上前悄咪咪问他道:“我能尝点不?”
姚成宣把酒摆在祭台上,不想理他。
三人面对着丑不拉几的魁星泥像,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祈祷。
上岸上岸上岸……魏琳默念道,像疯魔的范进。
现在她甚至还不如范进,要考完国子监的结业考试,得到贡试的资格,才相当于中举。
普通生徒大概只是秀才那一档。
三人依次排队上香,香蜡默默燃烧,青烟飘到庙顶,大把香灰堆积在香案上。
上完香后,齐沐遮着嘴问魏琳:“之前那几个小娘子呢?”怎么不一起叫出来玩?
魏琳开始撸袖子。
齐沐皮了一下,窜到姚成宣身后躲着,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签筒来。
“今天牛郎织女相会,却没有小娘子相伴,我们好惨啊,来抽个签吧!”
“快来快来!”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习俗,乞巧节还要抽签。
他先给自己摇了根签,上面写着诸事顺利一类的话,看来是上签。
他又凑过去看姚成宣的签文,是根中签,于是把头昂起来,像一只胜利的公鸡。
姚成宣:……
魏琳打开自己的签文,又马上收了起来,道:“看不懂。”
签文上面写“安能辨我是雌雄”是几个意思?
这是正经签文吗?
齐沐拉着她去找庙里的大师,魏琳急得差点跟他打起来。
大师接过签文,抬头看看魏琳,又低头看看签文,又抬头看看她。
不确定,再看看。
魏琳黑着个脸,大师以二十八年的工作经验,极快反应了过来,双手合十道:“施主,你今年有血光之灾啊!”
魏琳:?
“要想渡过此劫,只有一计。”大师光亮的脑袋显得极为不靠谱,“女装吧。”
齐沐还没反应过来,魏琳已经撸起袖子,作势要把“大师”的摊子砸了。
姚成宣伸出手,拎着她的后衣领,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我觉得大师说的很对。”
魏琳:???
姚成宣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