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响起，两队鞠躬行礼，正式拉开了中国队的五国积分赛之旅。
比起德国队中规中矩的老牌阵容，中国队却出人意料的拿出了训练到现在都没用过的体系，以从双自由人阵容为代价保住了后方，也把进攻的压力都放在了主攻秦昭一个人的身上。
兴许是前面发生的事情太刺激了他，秦昭竟然真的以一人之力掌握了进攻节奏。
每每到了赛点，那一分，他总不会落空。
“5号秦昭发球，秦昭的大力跳发一直都很有名，也被各个队伍重点研究过。只是他的发球攻击力太强，破发全靠提前预判站位和灵敏的反应，目前还很少有能稳定一传的队伍。”
“哇这球发的，真是不接对不起队友，接了对不起自己。”
“发球连续得分！”
“5分了吧！就算德国队不算是一线强队，但是能够在稳定阵容下连续五分发球得分，也很不容易了。”
“你发现没，江煦白打自由人在后排跟现在以接应位置上场可以拦网可以二传可以扣球的时候，队伍的整体进攻节奏也焕然一新。”
“经他手传的球百分百都是给秦昭的，最恐怖的是哪怕对面知道进攻点肯定是秦昭，但就是防不下来。这样下去士气会受到影响。”
“秦昭的扣球高度现在在整个国内联赛中……哦不，应该是在世界上也算是能排上号了。就是他转去后排期间，咱们前排的拦网跟不上，防守这块有点吃亏。”
林杳杳目不转睛的看着场内挥汗如雨的青年们，耳边是不远处志愿者热闹的讨论声。虽然她对排球了解还不算深入，可是有关秦昭的夸赞外行人都听得明白。
说话间，第三局已经来到了赛点。
还是秦昭发球。
被发球连拿五分到赛点，德国队的队员们心理压力更大。
德国队这几年因为赛程等等问题，跟中国队也只是在积分赛碰过面。但这样的完成体阵容也是头一次碰到。本以为就算有王牌秦昭在，顶多也就像是那年中国队拼尽全力夺冠，实力不至于差的太多。
却没想到多了几个新面孔后的中国队竟然如同筑好铜墙铁壁的堡垒，久攻不下，还有重炮在手。
场中央曾经青涩的新人小将，早已突破屏障，成长为值得信赖的王牌选手。
被队友信赖着，被对手畏惧着。
排球高抛，秦昭不负所望的继续发球进攻，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林杳杳觉得秦昭背后一定有双看不见的翅膀。
不然，他怎么能够跳到那么高的地方。
“他一定是真的很热爱排球吧。”
女孩喃喃道。
视线定格，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第三局以秦昭发球连续得分落幕。
教练正在针对上面三局的失误进行指导，秦昭仰头灌水，喝到一半突然喊了声商礼的名字，等人看过来，他才说，“待会还是跟上一局一样。”
“秦昭，你的体力消耗太严重，需要有人帮你分担进攻点。”教练当即道，并不赞同秦昭的话。“下局打开局面的进攻由方舟行跟江焱来组织，秦昭你重点放在拦网上，调整一下，后期有……”
“我能跳！”秦昭打断教练的话，“教练，我能跳。”
“你！”
“我不会勉强自己，如果不行，我会跟商礼说。”
话已至此，临上阵前，教练还是服了输。
商礼说：“男人，不能说不行。”
秦昭抬脚踹他：“我全场得分最高，你说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呢。”商礼说着，目光瞥向德国队那边坐着的小姑娘，实在没憋住，开口问道，“你俩真有意思。录那个破节目的时候，她跑你追，现在换成你跑她追了？不想谈就说清楚，别互相耽误。”
“我跑什么了我跑？”
“没跑？？电话拿到手这么久不跟她联系，人都跑来训练基地了你刚刚才知道。你在这儿矜持什么呢？”
“你以为我想吗？”坐在长椅上的人闷声道，语气又郁闷又无奈。
……
春节前秦昭曾经回了趟庆市。
他约肖湘语出来，就在林杳杳外婆家的街口短暂碰面。
肖湘语是个爽快性子，不会弯弯绕绕，抄着手臂就跟他摆出监护人的架势来。
“秦昭，刚刚你在院子外面应该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她的情况你也了解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她，不如配合点，好让她的治疗更加顺利。”
心理脱敏治疗情况复杂，过程漫长，充满着未知。
秦昭心疼之余，什么都能答应。
当时就点了头。
肖湘语眼眸明亮，笑容中却藏着狡黠，似乎就等着他点头。
“这可是你说的啊！”
“所以，我该怎么配合？”
“很简单的！”肖湘语说，“你只需要晾着她就行了。”
如果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简单？
哪里简单了！
3比1拿到积分的中国队下场休整，给后面的队伍让出场地。秦昭努力克制自己想看她的欲望，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但肖湘语太知道他的死穴是什么了。
“不理她对你来说确实很难，很煎熬。可是如果你给了她回应，煎熬痛苦的就是她了。孙医生说，现在你们的距离就刚刚好。她察觉到自己的喜欢追着你跑，又因为你的冷淡回应控制着心理伤病，这是目前而言最好的脱敏方案了。”
“你肯定不希望她跟之前一样，喘不过气，胃痛到晕倒……”
明明知道肖湘语是故意激他，可秦昭还是心甘情愿的上钩了。
“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