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许妩一边照顾着两只母鸡,一边跟陈屏墨描绘着挖井用的工具,每出一张图纸,他们都会马不停蹄的交给丁叔,让他差人去做。
跟着丁叔盖房子的这群人多多少少也都会了一些最基本的手艺了,而许妩需要的工具其实也并不复杂,只是保护人身安全的工具比较繁杂一些而已,不过也有丁叔在旁边指导,做起来还是很简单的。
目前两只母鸡还是一天下一个蛋,跟许妩预计的差不多,等到第六天晚上了,许妩又跟陈屏墨亲自去山上找了不少野菜,为第七天做准备。
这天下午,许妩正在屋子里跟陈屏墨继续描绘着挖井工具呢,她指着纸上的步骤,“不对不对,这这两个地方要调换一下,这个地方一定要加粗加固,不然挖井的时候容易断裂,容易出现人身危险。”
“好,我把这里改一下。”
两人正说的起劲儿呢,就听王婶儿在外面着急的叫,“阿妩,出事了出事了,那蚕茧好像出了点问题,你快跟我去看看呀。”
许妩眉头一蹙‘啊’了一声,又猛然回头看向陈屏墨,“陈屏墨,那这个就……”
“嗯,交给我就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许妩点头,“其它地方也没什么问题了,只要再修改修改就行,我就先过去看看。”
“快去吧!”
许妩一出去,王婶儿就立刻上前拽着她胳膊就往小院儿走去,“快快快,再去迟一些那些蚕茧就真的被折腾坏了。”
“好好好,我这就跟你过去,你别拽我。”
呜呜,胳膊被拽的生疼生疼的,许妩瞥了一眼发现都被拽红了。
即便许妩这么说了,王婶儿心里着急也没有听到多少,仍旧拽着她跑。
许妩一到那儿就见几个妇人们抹着眼泪在那儿哭,一个劲儿的自责说自己把这么珍贵的丝儿给弄坏了。
许妩过去一看,哎呀,这不正好吗,水的温度刚好,蚕丝也都松散开来了,“你们做的很好呀,为什么要哭呢?”
王婶儿指着那煮成一团一团的丝线,“可是,可是已经看不出丝儿了,都结成一团了,咱们怎么抽取呀?”
许妩拉着她和另外一个靠得近的妇人坐下,拿着她们削的光滑的木棍道:“就是需要我们顺着一个方向使劲儿的搅动,搅动的次数只能多不能少,这样丝线分开的几率才是最大的,你们看……”
许妩将棍子放下,捏住了从最中间的位置将调出来的蚕丝线头,“快把那个木棍拿给我。”
王婶儿她们等着抽丝已经等了许久了,不仅将机器学会了,也做了不少木梭之类的织布时的工具,这些木棍也是她们削的光滑干净,专门用来抽取蚕丝的。
许妩小心翼翼,动作非常非常轻:“抽取的时候千万不能用太大的力气,若是它们缠绕在一起了,我们只要再用木棍轻轻顺着方向搅动,将它们搅散开,再抽取就行。”
“好细啊,几乎都看不见呢。”王婶儿惊讶的指着那细的几乎看不到的蚕丝,“我们当真能够用这么好的蚕丝去织布制衣嘛?”
“是啊是啊,这一不小心就能弄断了。”
“是不是断了就不能用了呀?”
“当然了!”许妩将那一小团蚕丝全部绕到了木棍上,“一定要抽取完整的才行,动手的时候会觉得很难,但只要你们熟悉了、上手了,知道力气使用大小,就会容易许多,虽然蚕丝就这么一点儿,但做出来的衣服、被子可暖和,可舒坦了。”
王婶儿看向她们几个,“咱们之前不是也锻炼过手上的力道嘛,学着阿妩的样子,咱们慢慢来试试?”
王婶儿在她们中算是领头的,见她已经坐到另外一个小瓦罐边,重复着许妩刚才的动作,其他人几个面面相觑的妇人们也跃跃欲试,分别坐到自己负责的瓦罐边上。
很快,许妩将面前这个瓦罐里的蚕丝全部饶浩了,她将木棍拿起来放在眼光下,光丝透明漂亮,水滴从上面流淌下来,顺着许妩的手腕往下流淌,格外的温热舒服。
世间万物如此神奇,只要有心啊,什么都能做的成。
许妩鼻尖酸涩难忍,有种想哭的冲动,可能这就是喜极而泣的滋味儿吧,撇了撇嘴,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感慨,刚想叫王婶儿她们过来看呢,就见她们几个都认认真真的在剥丝,那动作轻的,生怕出了一点纰漏。
也是,这些蚕宝宝养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可以开始织布了,可不得小心谨慎的。
但许妩觉得没什么问题,只要她们按照她所说的步骤去做,在有以前做过纺织的王婶儿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教着,肯定可以的。
想当初丁叔不也是从零开始,自己摸索出来的门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