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大家还是听话的。
“那其他人还是按照之前的分工,找食物,找树叶。”许妩也跟着有了些底气,眼尾还是红的,但声音已经没有哭腔了,“明天我再去看看陶罐烧制的怎么样,如果也能投入使用的话,咱们的工具就多了许多了。”
“就听许姑娘的!”打了这么几天的铁吴庄钱也是累的不行,把锯子从许妩手里拿过去,伸了个懒腰,“那我就先去睡一觉了,这几天快累死了,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许妩“嗯嗯嗯!”的点头。
走了几步,吴庄钱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着这里的人下了句狠话:“今晚的事只能发生一次,若再有人不听许姑娘的话,给许姑娘使绊子……”
他看向卢宁,卢宁哼了一声,“在这里死一两个人,连骨头渣子都没人能找得到。”
许妩听这话又吓得缩了缩脖子,‘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
卢宁跟在吴庄钱后面一起去睡觉的地方去了。
许妩惊魂未定,心脏跳的还是很快,跟找娘子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后赶忙回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去。
身体一缩,哭意涌了上来。
许妩不想哭的,但是她的性子就是比较软的,又经不起吓唬,本来一切都挺正常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这样。
夜里那么危险,那刘老二冒冒失失的离开,又瘸着腿,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野兽或者掉到哪个山沟沟,岂不是就是她间接害死了人吗?
许妩越想越怕,越怕眼泪就越是止不住,想要出去看看,外面太黑又不太敢,只能躲在这里偷偷地哭泣着……
——
陈屏墨刚回到山洞,迎面就遇到了吴庄钱和卢宁二人,两人正在比划着手里的锯子,看到他也是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
“刚打猎回来呀?”陈屏墨看了看卢宁身上的血,目光带了几分冷意,“这里的女子也不少,下次回来前还是把自己洗干净了,免得吓着别人。”
许妩那小丫头胆子这么小,看到浑身是血的人估摸着又会被吓哭的。
想到那天晚上许妩趴在他怀里无声哭泣,陈屏墨默默在心里‘唉’了声。
卢宁一向只挺吴庄钱的话,但看到陈屏墨,不知怎的还是轻轻点头应了声,“知道,以后不会了。”
“看来吴大哥对这锯子很满意,别忘了这是谁的功劳哦。”陈屏墨的视线绕过吴庄钱,看向山洞里的某处,“虽说这里比较乱,生存也是很大的问题,但还有的原则问题还是不能少的,我相信吴大哥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都是为了生存嘛……”吴庄钱从来都是个比较圆滑的人,“知道知道,不该碰的,我也不会碰的,你就放心吧。”
陈屏墨一听,颇为满意的点了下头,又将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我跟丁叔找了一下午,终于找到了一处不错的地方,适合用来盖房子,只不过……”
吴庄钱、卢宁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那里的凶兽太多,还得麻烦老卢再去清理一下了。”
卢宁身子怔了一下,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我明天就去。”
接触到陈屏墨略带寒意的眼神,卢宁又立马改了口:“我现在就去!”
“劳烦!”陈屏墨说完,转过身,笑脸迎迎的看向丁成,“丁叔,你也累了一天,快点去休息吧。”
终于被想起的丁成讷讷的点点头,不晓得为什么吴庄钱和卢宁会这么听陈屏墨的话,陈屏墨看着也就是个文文弱弱的书生而已。
不过这里的人心肠都是一百零八弯的,谁也不知道那层肚皮里隔着的是怎样的一颗心,能争取到活着的机会就算不错了。
丁成不敢再多问什么,绕过陈屏墨就先进去了。
“那,那我也,也去休息了,明天就去试试锯子好不好使。”
吴庄钱咽了口唾沫。
“去吧!”
陈屏墨挥了挥手,而后目光别有深意地看向卢宁消失的方向。
片刻后,陈屏墨收回目光,重新扬起笑脸,阴沉沉的面容变成一副无害纯真的小书生模样进了山洞。
夜已很深,旁人疲惫了一天都已进入深深的水面,唯独许妩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拐角里抱着胳膊在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