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有什么厄运盯上自己了!
鱼幼沉默,她没有做任何解释。解释什么呢,连着两天里头有三次被上司抓住在工作场合睡觉,纵然这次她并不是真的想偷懒,但事实是她确实睡着了。
严修颜这么凶,她怕是要被剔除资格了,即使她不喜欢这里,回去却是万万不能的,回去,大概率意味着她的工作生涯的终结,严重一些,甚至会累及家人。
这下,她就是那个喊着狼来了的小孩,解释不清楚了。
鱼幼只觉得沮丧的很,也无力的很,蔫蔫的低下头,想要装一装可怜,其实也是真的有点可怜,穿过来一年多,头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从严修颜的角度,只能看到鱼幼软软的头发,以及头顶一个小小的发旋儿,脸上一概看不见,但从她下塌的肩膀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不好。
年龄还小呢。
严修颜沉声道:“你可知错?”
能问这个问题,一般就表示还有一线生机,鱼幼赶紧抬头,看着严修颜的眼睛,满怀希冀道:“鱼幼知错,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话你上午已经说过一次,这中间隔了有三个时辰没有?”严修颜问。
这下,机会更大了一些,鱼幼忙解释:“回严少卿,我上午说的是认真的,只不过站了一上午,有点乏,才一不小心闭上了眼睛……”
说完,不等严修颜回话,鱼幼继续表决心:“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我会认真的。”说完,她便一脸真诚地看着严修颜,“期待着”对方的回应……
鱼幼容颜昳丽,年龄尚小,脸上的稚气未曾完全脱去,当她朱唇微微扬起,一脸真诚地向人示好,或者认错的时候,一般人都不忍再苛责于她。
严修颜自然不是一般人,不过,终究,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了一丝松动,他看到鱼幼举起的手指上的红肿,想到上午她
她还是个孩子!
他这样想,语气却依旧很冷淡:“那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三天,你都站着罢。”
“谢严少卿宽宥。”
鱼幼连忙表现出莫大的感激,心里却苦巴巴的:连着站三天,真是要命。
好在,鱼幼的苦也没有持续太久。
毕竟,如果所有的学生,包括老师都一起站着,那么,苦也就会减少很多。
除了第一天上午是坐着听课,后面的课程,很多都需要实操,毕竟,古代的礼仪,不是光听一听就会做,就算学会了也不一定能做好。
很多细节,都是需要通过不断地练习才能掌握。
鱼幼像个两岁婴孩一般,学习如何走路,如何说话,学习站姿,学习坐姿……一遍又一遍……
陈嬷嬷的严苛在这时候显示的淋漓尽致,一个简单的动作,必须做到极致她才会满意,那如何才能达到极致呢,陈嬷嬷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停地练习,一旦动作做得不好,就会挨板子。
鱼幼怕极了那板子,打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就连一直爱表现的折枝,也挨了好多次板子,变得收敛许多,没工夫跟鱼幼抬杠。
为期七天的魔鬼训练即将进入尾声,鱼幼身上很多地方都青一块紫一块,折枝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皆是脱了一层皮。
不过,训练还是颇具成效,那种懒散懈怠的感觉没有了,两人都显得出类拔萃许多。
许是有了一起挨打挨批评的经历,勉强算是患难与共,折枝对鱼幼的态度好了一些,两人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午饭了。
“我觉着你也没有我想的那么讨厌!”
“……”鱼幼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一下,道:“谢谢哦!”
“之前对你有一些误会,我向你道歉。”折枝说的有些窘迫,却异常真诚。
鱼幼没想到她会跟自己道歉,忙道:“也不算是误会啦,我本来就挺懒散,也没有什么宏图大志,你比我优秀多了,没必要跟我比较……”
这其实是鱼幼的真心话。
几天相处下来,她对折枝有了很大改观。折枝的好胜心确实强了些,人却非常踏实认真,且积极向上,大抵“澹泊之士,必为秾艳者所疑;检饰之人,必为放肆者所忌。”,这乃人之常情。
只要她不伤害人,好胜心强,也不完全是坏事。
折枝摇摇头,缓缓道:“不是的,我以为你……”她说了半句,就停下来,圆圆的小脸纠结地皱起来,“算了,是我听了别人的话,对你有误解,所以对你态度很差……”
原来是这样!
鱼幼这才明白初次见面之时,折枝对自己莫名的敌意是从何而来,那到底是谁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呢!
鱼幼当然是不可能问的,立人设的时候到了,她微微笑着,对折枝道:“没关系,识人不清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经历,以后擦亮眼睛就好了!”
“嗯!”折枝眼里放光的看着鱼幼,那样子,活脱脱一只可爱的萨摩耶。
鱼幼:怎么说呢,化敌为友的感觉还算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