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这把扇子似乎是被鱼幼压在身侧,这是为何?
严修颜问:“这是?”
鱼幼不解。她不知严修颜为何停下脚步,也奇怪一直不搭理自己的严修颜为什么会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直到她顺着严修颜的目光看到了身旁的云扇。
鱼幼:“……”
好像只要严修颜在,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一定就会发生!
“回严少卿的话,这个是我之前磨合工具时刻的一把云扇。”鱼幼道,“很粗糙,也不好看。”
严修颜道:“拿给我看看。”
鱼幼:“……”
说了不好看你还要看……
见鱼幼没动,折枝以为鱼幼是不好意思让严修颜看到刻的不完美的作品,便道:“回严少卿,这个就是鱼幼刚才练刀的时候刻的,我可以作证,鱼幼可能不好意思让你看。”
严修颜没有动。
鱼幼也没有要给严修颜拿云扇的意思。
折枝一头雾水,总感觉严少卿和鱼幼两个人怪怪的。
折枝劝解道:“鱼幼,你刻的什么,让严少卿看一下吧,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们都知道你刻扇的技术数一数二。”
罢了,就让他看好了!
鱼幼也不想让事情变成僵局,刚才稍微迟疑一下,就错过了给严修颜看扇子的最佳机会。
现在折枝给她一个台阶下,也给她刚才的迟疑做了一个很好的解释,她顺着台阶下来就是。
鱼幼侧身拿了身旁的扇子,将扇子合上,然后双手递向严修颜,低声道:“回严少卿,这个扇子刻的不好,我怕您看了,觉得我不够资格刻那两个给外邦展示的扇子……”
折枝一听,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忙道:“怎么会!”
严修颜接过扇子。
折枝也好奇的看向那把黑色云扇,刚才她忙着作画,并不知道鱼幼练刀的时候刻了什么,竟引得严少卿如此好奇。
然而严修颜接过扇子,并没有立即打开,只是道:“晚上赶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烛火,小心走水。”
折枝连忙回道:“知道了,严少卿,我们会记着的。”
严修颜便没再说什么,一手把玩着手中的云扇,一手别在身后往门外走去,折枝连忙往前走两步替他掀开帘栊。
待严修颜走了,鱼幼便坐回位置上,好累,鱼幼翻个白眼,应付严修颜比刻扇子累多了。
还没休息几秒钟,折枝就来闹她了。
“鱼幼,你到底刻了什么?”折枝问。
“我刻了一只灰狼,就是练刀而已。”鱼幼道。
折枝道:“灰狼啊,挺好的,不过我还没有见过狼呢。你见过吗?”
鱼幼当然是见过的,之前的世界,电视上,手机上,都可以看到狼的图片和视频,在野生动物园里,还可以亲眼看到真的狼。
不过,在这个社会,身为尚书之女,以及女官这个身份,鱼幼理应是没有见过狼的:“我也没有见过真的狼,是凭着自己的想象乱刻的,所以不敢给人看。”
听了这话,折枝圆圆的脸上现出笑意:“那有什么,我有时候也会由着自己的性子画一些,绣一些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但我知道,那并不能代表我自己的真实技艺。”
这就是自信吧!
鱼幼感觉这样说话的折枝像是在发光!
鱼幼道:“你这个想法是对的。”
鱼幼决定不去管严修颜看到那个灰太狼的扇子会怎么想了,反正,她去意已决。
折枝刚要说话,这时,帘栊再一次被掀开,进来两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宫女,每人手里提着一个深红色食盒。
折枝笑道:“我们的晚饭来了,严少卿说是特意吩咐府衙里面的厨房给我们做的。”
那两个小宫女安安静静地将饭菜摆放在房间里靠北面放着的一张四仙桌上,然后依次悄悄退了出去。
折枝招呼鱼幼:“先吃饭吧,吃完才有力气做事。”
晚饭挺丰盛,荤素搭配,有米有汤。
吃过饭,两个人便再次动作起来,鱼幼卖力刻扇子,折枝画画。一晚上几乎没有合眼,等到外面的天大亮,鱼幼手里的第二把扇子也快要完工了。
鱼幼感觉眼睛模模糊糊,脑袋昏昏沉沉,整个身体要被掏空。
折枝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睡得烂熟,时不时还会听到一两声呼噜声,鱼幼灭了灯,斜靠在椅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