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报纸拿回家,告诉爷爷,那个玩蜗牛的小奶娃中有一部分就是我画的!”
“什么呀,那个明明是学良学长画的好不好,不能因为他毕业了你就抢他功劳。”
“我哪有?!我说的是一部分,小奶娃手上的蜗牛就是我画的!”
“嘿嘿,那我也要那这个证明给我妈妈看,她儿子有出息了,画的月亮上东京日报了!”
“我觉得学长学姐们都好厉害哦,你看这线条和构图,真的都绝了,要是我早出生一年就好了,多跟部长一年能学到的东西太多了!”
学张说:“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画壁画的时候虽然很累,但有小朋友的期待让我们坚持了下来,没想到还能上东京日报,被更多人看到,关注。”
“我感谢部长,感谢一直陪伴我的你们,还感谢坚持不放弃的自己,我可以告诉妈妈,我长大了,这就是证明!”
“……”
夏若萤翻了个身,“这些家伙,怎么弄得跟得奖宣言似的……”
初春的阳光透过玻璃,柔柔洒洒地落在她白皙脸颊上,细绒的光晕勾勒出柔和清丽的轮廓,美得干净又无瑕。
但这美好的画面维持不到一刻,她便突然惊醒,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话说,这件事的消息和素材,那些家伙从哪弄来的?”
他们美术社向来低调,也从不认为这件事值得上什么新闻。
而这是社团假期集体活动,除了本社团的人之外,就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活动。
凭着她跟新闻社与摄影社面位社长之间深仇大恨,他们似乎不太可能主动报道美术社的正面消息,如果他们还要夸赞美术社,那简直是要命的酷刑。
所以,背后的推导者是谁?
其实显而易见。
毕竟在他们美术社面临道德谴责的危机面前,能用更高尚的道德层次瞬间扭转局势,不仅能到这种方式,还做到这种程度,并且拥有美术社所有信息的人。
非一个人莫属,学生会会长——手冢国光。
夏若萤懊恼地揉了揉头发。
她就奇怪嘛,校长为什么轻易放过她,甚至连对她有很大意见的老巫婆都没来找她麻烦。
那肯定是因为有人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作用啊。
校长这么一个高阶领导能被说动,那必然是费了不少心思。
学生会会长办公室
“叩”一个单调的敲门声后,就是不经同意的推门声。
飞速批阅审核文件的手冢国光不用抬头都知道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是谁。
无论他在干什么,只有她找他有事,她开门的行为都十分任性。
‘叩’一个敲门声——我来了,先给你知会一下,免得说我不打招呼就冲进来。而且我要见你就见,才不管你在做什么,更不想经过你同意才进来。
“什么事?”手冢国光头也不抬一下。
夏若萤对他的冷淡习以为常,扫了眼堆积如山的文件,挣扎了片刻,道,“想帮你呗,给你分担一下沉重的学生会工作。”
手冢国光笔尖一顿,微抬的眸透过泛着镜光的眼镜看她:“你认真的?”
夏若萤,“当然!”
手冢国光指着旁边的沙发,淡淡开口,“安静地坐着。”
夏若萤仿佛受到了巨大的侮辱,又气又委屈,“你怎么这样?你在嫌弃我吗?我真的能帮你好不好,拜托,别对我有固执的刻板印象嘛。”
手冢国光手中的笔在他指尖优雅地转了一个圈,“我只是顺便给校长递了点东西。”
翻译过来就是——我没做什么值得你感谢的事,事情发展成这种情况,也在我预料之外。所以不用太执着于向我道谢,更大可不必要给我的工作添乱。
夏若萤瞬间收回泪水摇摇欲坠的表情,无情冷艳地坐在沙发上,甩掉鞋子,慢慢躺下,毫不走心地说,“那好吧,你加油哦,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手冢国光懒得理她,“……”
五分钟后,沙发上的人便传来了均匀而清浅的呼吸声。
手冢国光无奈叹口气,放下笔,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起,轻轻盖在她身上。
夏若萤似睡非睡,模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呐,谢谢你哦。”
“嗯。”少年嘴角缓缓溢出极浅的一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