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联会为鼓励培养中学生分析时事,观点分析,新闻报道等多方面能力,与东京日报这种极具权威性的新闻社谈判合作。倘若校内发生了有意义的正能量事件,可登上东京日报以作弘扬与宣传。
不过权威的东京日报仅有一个版面。
也就是说,若想登上东京日报,新闻事件必须要在东京地区内所有中高校中脱颖而出。
至于如何脱颖而出?第一阶段由本校筛选,其次校方推送上来的新闻要经校联会综合评价,遴选出有价值的十份文稿递交东京日报。
至于最终能否从中以最高票获得登报资格,则取决于新闻撰稿人的能力。不仅要求观点犀利,还要发人深思,对社会,对未来,对成长,对各方面都要具有深刻的立意。
而这次,为了将美术社推上京东日报头条,向来认为‘只要发展好社团,培养好人才’的部长罕见了爆发出了极强的斗志。
同各大高校‘厮杀’的压力令她彻夜辗转,每天基本上咖啡不离手。而为了收集材料,还亲自跑到偏远地区的孤儿院逐步访谈……总之,那段时间的哀木里代是有史以来最不修边幅,也是最干劲满满的部长。
新闻社副部长见她眼窝凹陷,面色苍白,很是心疼:“为了美术社,你至于吗?”
部长喝着咖啡,冷笑:“你这是在贬低我。我是为了青学,也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与公平。我看不惯那家伙是因为她卑鄙无耻。但既然她做的事值得被更多的人看见,我就不会出于私心报复她。”
副部长给她翻了白眼:“我说的是为了美术社,你怎么自己往夏若身上带?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副部长缓缓道:“行了,别嘴硬啦,你要真看不上她,又怎会每次被挑衅都回应。你们互掐了这么久,真要弄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三年级了,大家很快要毕业了,以后会不会在一个学校也难说。难道你就不想跟她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部长沉默了片刻,不知是调侃还是讥讽:“留联系方式做什么,以后天天打电话对骂吗?”
副部长想到那场景,忍不住笑了:“你说夏若这人会因为这件事感动吗?”
部长将咖啡放下,笃定道:“绝对不会,除了手冢,她觉得谁都是坏人。无非又以为我是出于外部压力才被迫的。”
说着说着,她也来气了:“哼,反正我也不是为她!”
副部长无奈摇头:“是是是!你是为了你自己!”
副部长也是真为了大局考虑:“我懒得管你们。我还是放个消息出去,说新闻社有意跟美术社交好,就算夏若想得阴暗,我们这样做也显得大气。”
“我可不想两个部门的继承者因为受你们的影响,继续互掐下去。不然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两个部门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其实不过是部长之间的‘小学生’吵架。”
哀木里代掀被子盖住头,默认副部长的决定:“随你吧,我睡觉了。”
可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把被子掀开:“纠正一下,幼稚的是她不是我!”
副部长:“……”
自美术社登上东京日报后,两个社团不仅相安无事,甚至还有一点化干戈为玉帛的征兆。但忙里忙外的都是各家副部长,拥有最高话语权的部长都没吱声。于是,两个社团到底能不能交好,还得看最高领导人的意思。
现在,就是事关两大社团未来关系的最高领导人会议!
如果领导不能洽谈成功,那么作为社员自然是无条件拥护自家部长!
哀木里代的咆哮穿透墙壁:“夏若萤你给我滚!你现在就给我滚!拿着你的破纸给我滚!”
夏若萤不甘示弱:“你……你怎么说话的?还文明人不动粗!”
“啊……你住手!不许揉皱我的信!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一个打压我的机会!你居然还不满意,你这人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哀木里代:“我说你怎么好端端扯到我找不找男朋友?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可以啊,夏若萤,三天不见更阴险了,大老远不辞辛苦地跑来奚落我,真当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夏若萤:“我是认真自我检举的!你之前向老巫婆检举我跟我前部长谈恋爱,我现在把真实情况告诉你你还不满意?而且你这人……你这人怎么能把人往那么阴暗的地方想!哼!果然面由心生,你就是个阴暗的家伙!”
哀木里代捂着胸口,气得差点昏厥:“是我我认,不是休想污蔑!你自己有多少仇家心里没数吗?!而且谁天天盯着你谈恋爱那点破事?!你滚!!立刻给我滚出去!”
“嘭!”夏若萤被一把推了出来。
还踉跄了一下。
几位准备干架的两个部门社员纷纷上前搀扶她:“……”
新闻社:可别摔着了,气急攻心的部长已经经不住她又一轮的轰炸。
美术社:可别摔着了,如果新闻社遭殃了,副部长也会让他们遭殃。
夏若萤伸手撑住墙壁,眼角冷冷上扬:“哼!真是不知好歹的死女人!我告诉你!我们美术社跟新闻社死都不可能握手言和!”
哀木里代在里面猛地摔破一个杯子:“谁稀罕跟你同流合污!”
夏若萤将自己的举报信整齐叠放好放在口袋里,小手一挥:“我们走!”
美术社两位部员立即跟上:“是!”
新闻社副部长收到他们俩又大吵特吵的消息,拗断了一根笔,然后冷静吩咐:“封锁消息,谁都不能传出去。”
“是!”
美术社成员回来,将情况汇报给副部长弥永麻衣。
副部长弥永麻衣平静地整理账本:“嗯,下去吧,这件事就当凑个热闹。别当真,也别议论,否者……”眼尾的余光冷冷一扫,“唯你们是问。”
“是!”
……
事情通过奇怪的渠道传到乾贞治手里,又通过他,传到了手冢国光耳朵里。
手冢国光听完之后,淡定推了推眼镜,提起网球拍对乾贞治道:“来一局,赛后自行罚跑50圈。”
还想观察手冢国光更多反应的乾贞治,“……是。”
他似乎八卦之魂燃烧得太旺,忘记了吃的是部长本人的瓜。
到底是什么影响了他睿智的大脑,令他丧失了在部长面前严谨守纪的自律性?
又是什么蒙蔽了他睿智的眼睛,令他产生了部长可以随意调侃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