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文不大明白,关于这位裴先生,她总感觉他出现在自己周围的次数太多了些,而且每次出现的时候都十分巧合。
但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什么原因来,只得暂时归作为大少爷初来乍到的找不到什么乐子,便拿她来寻开心。
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但主角不是她,是镇上另一户人家的女儿。
有位从大城市短暂来到远山镇养病的少爷,没有裴灿礼这般富裕,但也算得上是温饱不愁。
那位少爷和卢家离得近,两家时不时地会有些来往。卢家女儿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少爷仔,因着好奇便常常去拜访。
一来二去的,两人生了情愫,那少爷还同她说好了,一回家乡,便差人来这下聘礼娶她回家。
卢家女儿本以为自己和那位少爷姻事是板上钉钉了的,但那位少爷回去家乡的时候没带上她,也没像原先说好的那样,请人来远山镇下聘礼娶她。
那姑娘不死心,在家里哭闹了几天,非说他是一时出了事才没能回来娶她。
卢家父母心疼女儿,也担心那位少爷是像女儿说的那样,出了些什么情况一时耽搁了。
便由卢家阿妈在家安抚着女儿,卢家阿爸坐着船去城里寻人打听消息。
约莫过了一周,卢家阿爸便回来了,黑着脸将消息告诉了在家苦等的女儿,以及来周围好奇询问的其他邻居。
原来那位少爷在来远山镇之前,便已经有了未婚妻,之前提早了时间回去家那边,也是为了和他现在那位妻子成婚。
卢家阿爸去到城里的时候,正好是他们大婚当日。
他在人群里看得清清楚楚,那穿着崭新西装的新郎官笑得春风得意,没半点不情愿。
周围同样来看场面凑热闹的人都说,那位新娘和新郎还是青梅竹马,感情十分的好呢。
卢家女儿听了,彻底死了心,嫁给了隔壁一起长大的邻家少年。
那人一直喜欢着她,后来的日子也过得不错。
但她出嫁那天,还是少了从前那股鲜活劲儿。
那时候贺予文才十四岁,她娘还在世。
听闻了这件事的时候,便告诫着她,不要同人一样识人不清,耽误了自己。
她一直记得当时娘的话,以及她脸上的厌意。
但现在,她却有些别的想法。
若是裴灿礼和那人一样,是个坏了心拿人寻开心的主儿,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利用他的这一点呢?
心术不正的家伙,配她这样存着目的算计人的,倒正正是好。
只要在达到了目的之后,再顺着对方的心思分开就好。
反正这些大少爷,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可能会真的对人有真心。
她从没说过她爱吃芋泥甜糕,实际上,她根本就没吃过这个。
她只在在裴家刚搬来那天,吃过一次西洋的奶油糕点,。
再上一次吃的糕点,则是最最普通的汤圆团子,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是谁爱吃芋泥甜糕呢,她不知道。
或许是大少爷搭讪人的话术吧,又或者是另一个被他诓骗的人。
但她不在乎。
不管他是因着什么,都是个心术不正的人,这样的人,她并不想要和他接近太多。
只是现在她有不得不接近讨好他的理由,便也罢了吧。
她必须要在这三个多月里,买到去沪市的船票。
他有想戏弄人的心,而她正好也有想得到的东西。
由她陪着他作这一场戏,换来张去沪市的船票,倒也划的来。
贺予文的视线又移回桌上。
他今日正好送了甜糕来,说是给她的新年礼。
要不,就给他送份回礼好了。
这个想法一划过脑袋,贺予文便定了主意。
便当作是次试探吧。
是正人君子,还是心怀鬼胎,试试就知道了。
如果他真的心怀鬼胎呢?
那这几块甜糕,便当做是她接近他的第一个楔子吧。
毕竟要陪着大少爷作戏,也总得有个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