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文抬起头,看着他。
裴灿礼看着有着紧张,看着她开口。
“是我拉得不好吗?”
贺予文摇摇头。
“那,是你不喜欢听这个?”
贺予文摇摇头,又点点头。
“下次,不要拉这么难过的曲子了。”
曲子的音调哀伤,明明他们同在一处,她也感觉他们隔开来一道距离。
这道突然的距离让她不安。
裴灿礼点点头,看着没什么意见。
“好。”
裴灿礼收好了东西,天还早着,他们又接着去别的地方逛。
他们去了街边的糖水铺,去了卖糖人的摊子,还去了卖糕点的斋堂。
一趟走下来,贺予文吃得都有些撑。
她看向裴灿礼手里的那袋花糕。
他来接自己的时候便给的他,一路走下来,他也提了一路,还是没有吃。
是不爱吃这些吗?
这样想着,她试探性开口。
“裴灿礼,你不爱吃花糕吗?”
裴灿礼摇摇头,“喜欢。”
他看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
“但我怕这次吃完了,下回就没有了。”
贺予文一愣,舒了些心。
“那等花谢了,我再给你做一份送过去!”
裴灿礼有些失笑,歪了下头。
“文文,怎的我刚送你花,你便盼着它谢了。”
贺予文有些郝然,她只是想着这些花谢了可以再拿来做花糕,倒没想太多别的。
她犹豫了下,开口道:
“那等它谢了,我再同你说吧。”
裴灿礼瞧着笑得更开心了。
他点点头,“好。”
太阳落了山,天暗下来。
裴灿礼牵着人的手,送她回家里。
到了家门,裴灿礼停下来,低头看着她清瘦的身形。
她今日难得地盘了个双圆辫子头,别着先前他送给她的那枚红色发夹。
此刻睁着双杏眼抬头看他,实在是有些心动。
贺予文见他好一会儿没说话,挣开他的手,这次倒是很容易地就挣开了,只是人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贺予文搞不明白他的想法,干脆同他挥了挥手道别,准备开门回屋里。
面前的人突然有了反应,向她走近了几步。
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他这一凑近,反倒显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更暧昧了。
贺予文抬着头,甚至能看见他右边耳垂下的一刻小痣。
不记得以前听谁说过,有耳垂的人有福气,而耳垂上生痣的人更是顶顶有福。
她那会儿不甚在意,此刻,她却有些隐隐约约地相信了。
看着看着,她想得多了,竟然下意识地抬起手,抚上他耳垂上的那颗小痣。
裴灿礼看着她动作,在她抚上自己耳垂的那刻 ,浑身一颤。
贺予文被他的反应惊到,一时间也回过神来,急急忙收回了手。
他们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暧昧,贺予文隐隐觉得自己的手在发烫,特别是方才触过他耳垂的那根手指,更是烫得惊人,连带着她心都乱起来。
空气变得很闷,贺予文感觉自己的脸都被闷得透不上气来。
紧了紧心,她低着头没有看人,但还是转过身背对着人,强作镇定地开口:
“裴灿礼,再见。”
贺予文走快了几步,走到家门,就快要打开门,进去躲避这慌乱的气氛。
身后突然传来声笑,是裴灿礼。
他讲话时带着笑意,似乎很是愉悦,就连话的末尾都带着上扬的调子。
“文文,晚安。”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