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乔妤眼尖,一眼就瞥到了是项父项母的来电,兴师问罪的来了!
婆媳剧情开始了!
纪乔妤眼睛一亮非常大方地放他走,还不忘提醒男主记得喝汤。
“知道了。”
项大少爷拎着手机往阳台走,头疼地盯着那碗汤看了几秒,吊儿郎当地端着汤过去了。
电话急躁地挂断,又在几秒之后再次急促地响起。
项清穆一点都不急,他甚至把汤碗放在了一旁,不急不躁地拿打火机擦了根烟,这才叼着烟含含糊糊地接起电话,“喂,妈,有什么事不能见面说,非得打电话?”
“项清穆你是不是和那个小贱人领证结婚了?!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你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现在还背着我们做出这种错事,婚是能随随便便结的吗?!你真是要气死爸爸妈妈吗?!”
一接通,电话那头尖利的尖叫声差点响破耳膜。
项清穆龇牙,把听筒离自己远点:“妈,你这话我就不乐意了,妤妤是我女朋友,您最好还是尊重点,况且,我花我自己的钱,娶我自己的媳妇碍着谁了,怎么,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决定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男人身形挺拔地站在落地窗前,低头咬了口烟,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雾。
“大事,你也知道是大事?这么大个事你不肯跟我和你爸爸商量?越大越管不了你了,生你有什么用?!”
“啊,这就得问您自己了。”项清穆垂下眼睫一时之间没说话,片刻后,抬眼轻笑了一声,挥手散了眼前的白雾,勾出几分寥落的散白。
项清穆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里对他的数落,时不时应和几声,实则根本没有几句进了耳朵的。
直到听到项母抱怨“你小时候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越长大越叛逆!”
他挥烟的手顿了顿,沉默了一会,才继续笑着回道:“啊真抱歉呢,我是做不到一辈子都当您乖巧的玩具。很遗憾地告诉您,您这号练废了,我这边的建议是,要不您趁着年轻还能生再生一个呗?”
“婚前财产的公证做好了吧?”项母没接这话茬,忍着气问道。
“做好了。”项清穆知道他妈问的是什么,回答得毫不犹豫。
“还算你有点……”项母刚舒缓心情,下一秒就听到对面的逆子又补充了一句话,让她血压瞬间升高。
“对,我婚前所有的财产都有她一半。”
“你,你疯了吗?!你自己打拼出来的公司凭什么分一半给那个女人——”
项母肺都快气炸了,对于项清穆,她是骄傲的,也是惶恐的,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既得意于儿子的有出息,又害怕从此儿子不服管教,她倒宁愿他当个什么都不会的纨绔子弟,乖乖为家族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而不是现在这样,有了底气,就敢忤逆她!
“没别的,我乐意。”项清穆懒洋洋地回道,抖了抖快燃尽的烟灰,往烟灰缸里一碾,动作莫名透着一股慵懒劲,像是什么都不在意。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我给的是我自己的钱,可没拿家里的一分一厘,您们的家产,就留着给您和我爸养老吧——”
这次没耐心再等对面的反应,项清穆先行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往兜里一塞,盯着窗外的绿植出神,良久,他才收回目光。
他转身拿起那碗凉透的汤,闭眼视死如归地闷了一口,险些没吐出来。
苦,涩,难喝得要死,就跟这他妈操蛋的生活一样。
“咳。”项大少爷抹了一把嘴角溢出来的药汁,皱着脸盯着手里,实的话在是没有勇气再把那半碗喝完,
他瞥了一眼窗边的装饰植物,碗面微微倾斜,蜿蜒的小溪流悄没声地消失,片刻后,项大少爷若无其事地捧着空空的碗走进屋子里去了。
窗边长势茂盛的绿植,随着夜风微微摇晃,褐色的泥土上还湿润了一小块,泛着清苦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