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寝室?也不像是寝室呢!”
江铃儿和卢小安有些奇怪,这间屋子,怎么看都是普通的住宅,除了面积小了些,还真就不像个寝室。
“不会是进错游戏了吧。”
“这是什么?”卢小安随手拿起书桌上的文件。
“怎么有咱俩的名字?”江铃儿也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咱们还是老师呢,所以这是老师的宿舍?”
江铃儿没回答卢小安的话,自己径直走向玄关处,把门打开,就出了去。
门外是一片教学楼,他们的角色还真的是老师,江铃儿和卢小安身处教学楼,楼的这边是寝室。
江铃儿心想,我和卢小安都能当老师,这不是误人子弟是什么。
已经是晚上了,教学楼的走廊和楼梯勉强亮着灯,怕是费电,这些灯光也就勉强能照个亮。
江铃儿选择谨慎为上,没多做探索,就准备回去屋子里,不过刚刚出去的时候,习惯性地把门带上了,现在自己是进不去教师寝室,还好卢小安在家。
“dangdangdang!”“bangbangbang!”“DuangDuangDuang”
敲了半天的门,也没等到卢小安过来给她开门,江铃儿逐渐愤怒,刚想大叫卢小安,就听隔壁的隔壁出来个人,一个女的带着个小孩,江铃儿装作文静的样子,柔声细语地叫:“小安啊,你姑奶奶我在外面呢,您抽空给我开下门呗。”
她偷看到邻居转弯下楼,就开始喊:“卢小安!!你耳朵被堵住了!”
刚想再吸一口气吼叫,就听到有个奶萌奶萌的声音讲话:“姐姐,你和我玩,和我玩。”
这不是刚刚那个小孩吗?
“姐姐没空和你玩,找你妈去。”江铃儿捏了捏小娃儿的脸,小娃的脸有些变形,这女娃娃看起来8岁左右,岁数其实也不算奶娃娃,偏偏梳俩辫子,看起来像个福娃,蓝色的上衣,牛仔裤,没有红色衣服和白色裙子,江铃儿放下一颗吊着的心,她现在可是看谁都有问题,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女娃被捏脸,表情呈现诧异状,然后就用被捏变形的脸,开心地笑了:“姐姐陪我玩!姐姐你陪我玩。”
“再说吧,你先找你妈去,快去,不去我就报警了。”
江铃儿想吓唬小孩。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你在门口干什么!江铃儿你都快吓死我了你,出去吱一声不行吗?能累着你什么?”卢小安明显不知道江铃儿出去,门口突然传来巨大的敲门声,可把看资料的他吓了个半死,他满屋子找江铃儿都找不到,最后听到门口有些声响,壮着胆子开门,想去救江铃儿,才发现罪魁祸首就是她。
“江铃儿,你这人真霸道,做任务也不怎么和我商量线索,总是自己一个人去解决问题,你凭什么对我霸道?”
卢小安有些生气,饶是他这种好脾气,面对刚刚不告而别的江铃儿,害得他白白了担心了半天的江铃儿,生怕江铃儿出了什么危险的他,因为担心,显得像个笨蛋。
“我霸道?我霸道你了吗?”江铃儿被吼的莫名其妙,自己一直以来努力做任务,完成游戏,凭什么被卢小安这么批评。
“你就霸道我了!”两个人吵架有往幼儿园方向发展的趋势。
“你说出来!你说说我到底怎么就霸道你了,你说不出来,卢小安你就跟我姓!”江铃儿有点委屈,自己想保护好卢小安,自己一直以来冲锋陷阵,也不想让卢小安多做些什么,甚至三星游戏就想办法和卢小安分开,自己不想连累他,处处为他想,居然还要被教训霸道,江铃儿觉得自己的委屈比天都大。
卢小安一下子把江铃儿堵在门上,壁咚的姿势慢慢靠近江铃儿,然后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地抱着她。
“江铃儿,你从来没想过依赖我,没想过依赖你的队友,从来没有。”
江铃儿听到这些,不知道为什么,倏地就哭了,她明明已经努力忽略那些伤心事,没有去想美欢,为什么就哭了呢?
她怕,江铃儿怕自己会再次失去所依赖的人,所以她不敢去依赖谁,江铃儿怕极了,当人生中的大山、大树轰然倒塌的时候,年少的江铃儿只能勉强支撑,被迫坚强。
从小骄傲的江铃儿,用自己弱小的脊梁骨,去支撑人生的意外和打击,活的笔直,活的堂堂正正,可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美欢,特别的对不起。
指尖慢慢攀上卢小安的背,男生的肩膀宽厚温暖,似是诉说着自己的可靠。
卢小安感觉到自己的胸前,濡湿一片,知道江铃儿在落泪,他没多问些什么,就安静地抱着她,就在江铃儿需要肩膀的时候,他给她靠就好了。
“卢小安,对不起。”
“我也,对不起。”
江铃儿依旧不打算依靠谁,毕竟自己并不确定,以后可能还会玩难度更大的游戏,她怎么可能带着卢小安打四星五星的游戏呢?
“你刚刚在门口和谁说话呢?”卢小安转身去厨房,想弄点吃的,游戏里需要补充体力,时刻准备着应付突发状况。
“邻居家的小孩,隔壁的隔壁那家,挺可爱的。”
两个人随便吃了点奶油面包,就在客厅睡下了。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结果是毫无波澜的一夜,两个人渐渐睡去,风平浪静的教师宿舍,没有什么能打扰到他们的好睡眠。
可如果他们没睡,就会发现,本来隔音很好的教师寝室,此时能清晰地听到,从教学楼那边传来的嬉笑声,孩子活泼欢乐,发出脆生生的玩闹声。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起了床,准备去当旁听老师。
“卢小安,你不觉得咱们当老师,等于是误人子弟吗?你这打扮,活像个体育老师,我记得你是教数学的。”
江铃儿转头就看到他穿着一身运动服,就差嘴巴里衔个口哨。
卢小安整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有些洋洋得意:“就这身打扮,我教过的学生,以后就可以骄傲地说‘我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江铃儿:“......呵呵,这一点都不好笑。”
卢小安忽然走到江铃儿面前,严肃地对着江铃儿说:“有个人在睡觉,你猜怎么着?”
江铃儿以为是个恐怖的故事或者游戏线索,竖起耳朵,认真恭听:“怎么了?”
“有个蚊子过来咬他,那人想拍死蚊子,结果蚊子却说:今天我生日,请不要杀我,然后那个人把寿星蚊放在手心,一边拍手,一边唱生日快乐歌。”
江铃儿:“......”
卢小安:“......”
卢小安:“那个,你不打算笑笑吗?”
江铃儿:“你真幽默,哈。”
江铃儿对着卢小安“哈”了一下,这声“哈”,充满着嘲讽的意味。
等卢小安知趣地走出了门,江铃儿后知后觉般,绽放了笑容,她觉得自己有些快乐,是因为一个来自南极的冷笑话,所带来的快乐。
心中的幸福和开心有些抑制不住,暖乎乎地从她心口处,咕嘟咕嘟不停地冒了出来。
“不知道我和那个抱枕,谁的嘴角咧的大些。”江铃儿带着教案也出了门。
他们来到一间教室,是今天旁听学习的班级,班级内吵吵闹闹,有的学生在学着猴子叫,有的同学在学着驴叫。
看起来都是初中生的年纪,两位年轻的“老师”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上课的铃声响起,然而这些恶魔学生们,依旧是打算打闹下去,完全无视门口的两位菜鸟老师,学生们是最会欺负人的。
当铃声结束的那一刻,教室里人声鼎沸的状态,马上停止,在江铃儿和卢小安以为学生们良心发现的时候,才感知到自己的背后有人来了。
“你们好,是新来的旁听老师吧,请来这边。”
这是一位声音温润好听的低音男声,声音的主人,清润俊朗,身形高大挺拔,是让人一眼忘不掉的男人。
江铃儿的大脑有些空白,只觉得这人是天之骄子,不是挂在床头的白月光,亦不是那湖水中虚幻的镜中月,他是初生的旭日,照拂着你,从不强烈刺眼,但会给你阳光,给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