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恐怖电影中的鬼魂。
越满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瞪大眼睛看了看,确认是活人,又想他莫不是要自寻短见?
他又凑近古井一步,越满信以为真,下意识伸手,拽住他。
青年身形晃荡了下,像是重心不稳,越满被他带的失去重心,谢知庸反应过来,将两人拽住,才避免了他们栽进古井的惨状。
越满刚松了口气,忽而一道剑光闪过,谢知庸用剑柄将它轻轻松松地挡下。
越满回头,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年,扬着剑怒气冲冲地瞪着他们。
谢知庸把他们护住,分了道剑意就够那少年挣扎对付一阵子。
“十七!收手!”那青年反应过来,赶紧喊。
那少年遍老老实实地不动了,谢知庸也收回剑意,却还是防备地看着他。
“多谢姑娘,只是姑娘误会了,我不是想自己自尽。”看出越满眼中的震惊,那青年有些脸热,回。
他面色白净,像是被人千娇万宠出来的小公子,越满也知道自己闹了乌龙,摸摸鼻子,不好意思。
李十七上前,认认真真地道歉:“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打算推宋哥哥。”
更觉尴尬的越满往谢知庸后面躲了躲,不想面对这么尴尬的现实。
不善言辞的谢知庸只好硬着头皮挡在了前面。
“在下宋修竹,二位来扬落镇是?”那青年正了脸色。
越满深知谢知庸看起来不近人情得像块冰,又不爱说话,忽略掉自己的尴尬,回话:“我们二人是听闻扬落镇的不对劲,特地来查勘一番,这扬落镇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望公子和我们说一下。”
那小公子和李十七对视了一眼,面色凝重:“半月前,扬落镇多人出现剧烈头痛,狂躁不安的症状,镇里的人一开始以为是瘟疫,以为是镇中这口古井作怪。我昨日到的扬落镇,不才会点医术。刚刚研究许久,还是觉得古井并无问题,城中泛滥的,似乎……也不是瘟疫。”
越满一惊,问:“既然大家都以为是瘟疫,我和师兄去敲了医馆的门,为何迟迟不应?”
宋修竹忽然不说话了,他皱着眉,好像不想提这个事,李十七见他不开口,怯懦地回:“那是因为,城中人吃人,无人敢轻易开门。”
人吃人?!
越满惊骇,谢知庸拍拍她的肩,越满闭闭眼,放松了一点。
宋修竹见李十七说了,也不瞒了:“那些中症的人,不出数日,便会神色癫狂,然后……攻击他人,吸食人血。”
谢知庸率先反应过来,面色沉沉。
低级的魔物,便喜食人血。
宋修竹不会法术,就是个普普通通会点医术的官二代,父亲好像还是个大官,越满无意探究。
而李十七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模样,法术修得极好,看起来是很有天赋的那种弟子。越满看他轻而易举的一个腾空就上了屋顶,一边感慨世界的参差,一边顽强地爬着墙。
谢知庸伸手把她拉了上来,四个人悄悄埋伏在屋顶,谢知庸掀了一片瓦片。
底下是一对母女,母亲看起来中了据说的癔症,面如白纸,躺在床上,那小姑娘给她端茶送水。
“再等等。”谢知庸小声。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越满无聊得连瓦片有多少道纹路都数清楚了,正打算数有多少块瓦片的时候,变故突生。
那躺在床上的妇人就像被操控的木偶,晃晃悠悠地下床朝女儿走去,四肢僵硬又不协调。
谢知庸嘱咐他们老实呆着,拿剑跳下去。
那妇人眼见就要朝小姑娘扑过去了,小孩啼哭阵阵,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娘。”
谢知庸没拔剑,用剑柄格挡住妇人,一手提起小姑娘护在身后。
妇人被格挡住,见到嘴的鲜血丢了,更加激烈的挣动起来。
谢知庸扫过她的眼睛,朝顶上的越满比了个手势。
果然是入魔了,越满咬牙,拿出符纸,照着谢知庸教她的画清心符。
虽已入魔,但到底是条人命,谢知庸不敢真的攻击,那魔物仿佛看出他不会还手,趁机袭来,一招比一招狠。
谢知庸的剑气狠戾,就算是轻轻擦过,都容易让这魔灰飞烟灭。
他第一次打得这么力不从心,见攻势袭来,抱着小姑娘往侧边一躲。
越满看到谢知庸处处受钳制,难免心急,画得符都急切了点。
“越满姑娘,跟着我念清心咒。”宋修竹见她着急,也抓耳挠腮,想着去的寺庙都是怎么念大慈悲的。
到底是大夫还是和尚啊。
越满无语凝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抖着手画完符,扔给谢知庸。
谢知庸接过,送出,准准地落在了魔物身上。
那魔物渐渐镇定下来,眼中的红色褪去一些,谢知庸赶紧用阵把她封起来。
小女孩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谢知庸手足无措,越满又着急,脚一滑,失去重心跌下去,谢知庸顾着小的还得看着大的,在底下接住了她。
越满的一颗心跳得很快,仿佛离开自己的身体了,谢知庸就近在眼前,初雪味也在鼻端萦绕。
不知道是因为摔下来的原因还是别的。
她觉得四肢好像都没了力气,只剩下心跳的力量,声音大得她听得清清楚楚。越满真担心自己的心跳超速,又担心心跳的那么大声被谢知庸听到。
谢知庸大概是没听到的。
他好像也有些失算,又自暴自弃地说:“师妹,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