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谣和唐朝然走得早,天才蒙蒙亮,她们就出发了,越满带着惺忪的眼,和他们挥手再见。
回客栈的时候还遇见了昨天那个小童。
他老老实实地坐着,手上握着一根糖葫芦,见到越满就给她手里塞。
越满用手掰开,分了他一半,两人一边啃一边聊天。
糖葫芦的糖汁甜而通透,一口咬下去甜滋滋的。
越满摇头晃脑,问:“糖葫芦哪来的?”
那小孩打算下嘴的,听了她的话,一停,嘴抿得紧紧的,不肯说话了。
越满戳他的脸:“快说!不然我让糖葫芦精吃了你。”
这个年纪的小孩容易受骗,他被威胁成功,强忍泪意:“娘说不能说谎,但是哥哥不让我说,他说,让我来给你赔罪。”
越满脑子转了一下:“那个哥哥是昨天哪个吗?不能说谎那你就点头摇头好了。”
小童被她说得一套一套的,连点了好几下头。
越满乐了,伸手把他的半根糖葫芦也抢过来了:“姐姐重新带你去买两串,这串既然是哥哥买来让你给我赔罪的,那就是我的了。”
丢了半串,得了两串,小孩自然高兴,颠颠地答应了。
谢知庸潜去柳府调查了,越满不敢耽误他,老老实实地没跟着去,带着那小孩,总算找了个招书童的。越满观察了一番,这人家不算大富大贵,对待孩子也不严苛,她自觉做了件大善事。
回去路上碰见了宋修竹,他不知道犯什么毛病,和她一道谈天说地。
越满停下:“宋公子老跟着我干什么?我师兄说了,入魔兹事体大,不由外人插手。”
宋修竹被她一瞪,面上露了几朵可以的红云,红彤彤的。
他结结巴巴了半天,一句完整句子也没说完。
越满眼皮一跳:“……你该不是找我说婚约的事情吧?”
宋修竹脸更红了,他怯怯点头:“我和越小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不要吧。
越满心说,面上狠狠地回绝了。
“我爹不舍得我嫁人…这样说,他给我攒了可多银子,打算以后让我招赘婿,就算是包花楼的小倌头牌也绰绰有余。”
宋修竹应该是被她惊世骇俗到了,讷讷地没再说话,有点手足无措。
越满见他知难而退了,得意地扬扬眉。谁料,宋修竹猛吸一口气:“没关系,越小姐,我其实是想说,你师兄在后面。”
越满一僵,忽然不是很敢回头了。
她僵硬地转过身,谢知庸果然在一步之外,看到了她,面色有些复杂,欲言又止,终究没再说什么。
不是啊,师兄听我解释!
好在谢知庸看出了她眼中的纠结尴尬。
他顿了顿,揭过话题:“柳府一切如旧,柳城主并无异样,我在后院看到了修习的李十四。”
事情扑朔迷离,越满直觉柳城主一定有蹊跷,可是,连谢知庸也探查不到他的异样,实在奇怪。
“或许魔气藏得很好,我近不了身,因此察觉不了什么。”
宋修竹这时候不结巴了:“我有个法子,后日就是柳城主的五十寿宴,我们可以到时候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越满强调:“是我和谢师兄,不是我们和你,宋公子别掺和了。”
宋修竹从怀里拿出请柬,喜气洋洋:“可是,我们三个,好像只有我收到了请柬诶。”
越满:……
越满和谢知庸不想暴露身份,只能倚仗宋修竹的请柬。林晓晓自愿请缨和扬落镇保持联系,因此,这几日她回来的都很晚。
越满看她累得不行,给她倒一杯茶水:“辛苦师姐啦。”
林晓晓摆摆手,接过水杯,越满视线一扫,留意到她的手指关节通红,有些地方还淤青了一些。
“师姐手指怎么了。”她好像只是随口一提,林晓晓接水杯的动作一停,解释:“下午教小孩子用筷子。”
越满于是就用筷子怎么样更合适和林晓晓进行了深刻交流。
柳城主生性勤俭,寿宴也没有大操大办,他深受百姓爱戴,琼玉楼甚至今日免单来恭贺。
越满和谢知庸假装是宋修竹的侍从,三人顺着长长的廊檐,走到了宴厅。
林晓晓今日理应照旧去扬落镇的,越满心里老不大安稳。柳城主偷盗仙门法宝这件事她是从笔友之间得知的,只是,这个关节,林晓晓来柳城做什么呢。
于是,今日她早早就来敲门,林晓晓却不在客房,也许是去扬落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