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
时惜从绮丽的梦境中脱身而出缓慢转醒,稍稍动了动身子,一股沉闷的酸痛感弥漫全身。好似昨晚走了很久的山路,脚步不停,全身的肌肉都叫嚣着劳累,用疲累感来抗议。
蹙了蹙眉,身体的不适感让她不想睁眼醒来,于是下意识的将脸往枕头里蹭着。
她这一动,感觉身边的床铺也动了起来,一团熟悉的温热气息凑上来,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她的眉间。
“早安,惜惜。”
是熟悉的浑厚嗓音,带着将醒未醒的懒散音调。
时惜瞬间就清醒了不少,昨晚的记忆涌进脑海,她和闻谈墨......她昨晚虽说喝了酒,有些微醺眩晕,但人还是清醒的,那些旖旎场景可以说是历历在目。
难怪,难怪她早上起来又是浑身酸痛,和上次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是个......狗男人啊。
时惜慢慢睁开眼,然后就看到闻谈墨一手撑着额,眉眼含笑的看着她。
闻谈墨可算是一夜好梦,毕竟有什么比美人在怀更让人抒怀的,所以这一晚他睡得格外的沉稳。
只是在将醒未醒之际,心里却闪过一丝的不安。他快速地睁眼醒来,朝身边望去,当看到时惜安静地睡在自己身边时,那丝不安的情绪才缓了下来。
没办法,上次一觉醒来人已落跑的那个场景太过印象深刻,让他有些忐忑,有些担心昨晚的欢愉又是南柯一梦,一醒来又落个被人抛在房间里的无情下场。
像是要发泄心里那顾不快之意,闻谈墨伸手轻刮了下时惜的鼻尖,然后就撑着头看着她,直到时惜悠悠转醒。
见闻谈墨直盯着自己看,时惜忽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被子往上扯盖过自己的脸。没一会又觉得这样好像有些矫情了,又把被子往下扯,露出半张脸,也看向闻谈墨。
闻谈墨伸手用指背轻扫了几下时惜的脸颊,柔声问道:“还要不要再睡会?”
虽然感觉还是有些倦意,身体和大脑都叫嚣着没睡饱,但毕竟还是在出公差,大白天躲懒睡觉,可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唔,不睡了,起来还有事呢。”
见时惜摇头说不再睡,闻谈墨拿过手机按了几下,卧室的窗帘缓缓地拉开了半扇,和煦的阳光透过纱帘透进来,给房间铺上层暖色光亮。
时惜正打算起来,却看见闻谈墨朝两边的床头打量着,好奇问他:“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时老板这次有没有给我留下打赏钱。”
这一听,就是在揶揄她上次一夜春宵后,给他留下那三千块的事。
看着闻谈墨满眼的调侃坏笑,时惜又气又羞,抬手就朝他胸口推了一把:“怎么还提这个事呢,烦不烦呀......”
闻谈墨顺势就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揉捏:“上次有报酬这次没有,我这不是担心服务不到位。你们不老说,客户至上,服务第一么,我得和你学学。”
上次误把他当做酒吧少爷,给了钱他不高兴,这次名正言顺的没给钱还调侃了起来。瞧瞧瞧瞧,这无赖样子。
时惜也摆出一副淡漠样子,漫不经心地说:“上次么,是本小姐想着大家服务行业都不容易,所以大方点给得痛快点。这次么......”话落,上下打量着闻谈墨,不甚满意地摇头咂嘴。
闻谈墨看着时惜略显浮夸的表情,唇角始终挂着宠溺的笑容。
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照到时惜的身上,给她白皙细腻的肌肤笼上了一层朦胧金色,而点缀在她脖颈肩膀和手臂上那些或深或浅的红色印记,是他昨晚情到浓时留下的痕迹。
他细细看过去,心里的满足感愈盛,也看得又有些心痒难耐。他一个翻身把时惜压回身下,俯看着她,挑了挑眉,吻着她的额角低喃:“既然昨晚没有让时老板满意,那只好现在再努力挽回一下,希望老板能给个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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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个人洗漱完毕、穿戴整齐的出门,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了。
时惜只觉得自己周身更加酸软,特别是两条腿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反观闻谈墨呢,有种酒足饭饱的餍足感,一脸的轻松闲适。
感觉到时惜的脚步慢慢,闻谈墨揽着她给她借力,低声询问:“还不舒服么?”
“......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时惜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别过脸去,“这都快中午了,还一堆工作没处理呢,一会陈经理那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好好好,都怪我。”闻谈墨搂着她肩头的手轻拍了几下安抚着,“我们先去好好吃个饭,陈露这两天去忙别的事了,我在这,这的事儿自然我说了算。”
“哼,借着出公差的幌子来谈情说爱,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有这样假公济私的一面。”
闻谈墨听着倒是笑得更开心,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以前我倒是没想过,不过现在尝试了之后,感觉倒也还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