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忙接过碗,凑到面前闻了闻,“怎的了阿梨?可是这水不干净?”
说着,她低头咕噜尝了一口,疑惑地看向江梨,“这水好好的啊!闺女,这是......”
她猛地停下话头,面色一变,正要说点什么,一个穿着补丁麻布短衣的黝黑瘦高汉子,火急火燎推门进来。
见江梨好端端地坐在床上,他欢喜咧开嘴笑了,“闺女,你真醒了!”
江梨眨眨眼,揉着头,“刚醒来,就被祖母打了。”
江老三的笑顿时僵在脸上,半晌,讷讷道,“都怪爹,是爹没本事.....”
余氏忧心忡忡开口道,“他爹,先别说这些了!阿梨还是连口水都喝不下,要不再让大夫来看看.....”
江梨忙解释道,“我没事,只不过这水是生的!”
江老三和余氏茫然对视一眼余氏小心翼翼道,“阿梨,咱天天喝这井水,啥叫水是生的?”
江梨翻看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来在大魏朝,喝不起茶的底层老百姓,都是直接喝生水的。
历史上,水源不干净直接喝生水,曾引发过许多次瘟疫事件,古代虽没有工业污染,但保不齐有老鼠什么的淹死在井里.....
想到这里,江梨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一张简陋的木板床,床边有张没上漆的小桌子,旁边摆着一个很旧的小条凳,货真价实的家徒四壁。
她肯定是要改善这生活条件的,不如趁此机会.....
她走下床来,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爹,娘,其实我这趟本来是熬不过去的!幸好梦里碰到一位老神仙,把我给救活了!”
“方才被祖母打头,也是老神仙把我救醒的!他还告诉我,这水啊,得烧开喝才不容易生病!”
江树接了江桃回来,刚到院里放下一背篓猪草,就听到江梨的话,他走进屋里大声道,“那以后咱家就喝烧开的水!哥去山上多砍点柴就是了!”
江梨这场病来势汹汹,一直高烧不退,连大夫都摇头叫他们准备后事了,如今她却神奇的醒过来了!
若不是老神仙出手,谁能从阎王爷手下救人?江家人对她这番说辞深信不疑。
余氏一拍大腿,“阿梨定是饿了!我把这给忘了!”说完,往灶房奔去。
江老三嘿嘿笑道,“我去给咱闺女摸个鸡蛋来!”
很快,江树端来一碗烧开的热水,放在泛白的木桌上,拿着一把破蒲扇边扇风,边安慰她,“阿梨,喝吧!以后咱们再不会生病了!”
江梨从没被所谓的亲人这样重视过,她眼中泛着泪花,端起水喝起来,心中盛满感动。
如果有茶叶就更美了,不知有没有机会弄到……
很快,余氏来喊他们吃饭,泛白的旧木桌上,摆了五碗黍米粥,一小碗黑乎乎的咸菜,还有几个混着野菜的窝窝头。
“阿梨好几日没吃东西了,得补补!”余氏走过来,把一个水煮蛋,塞到江梨手里。
江梨把鸡蛋剥了分一半给江桃,江桃忙端起碗避开,“二姐,我身子好着咧!”
江老三夹了一根咸菜,就着粥呼呼喝了几口,笑道,“咱家老母鸡下的蛋,这段时日留给阿梨补身子!”
余氏点点头,温和笑道,“你爹去镇上割了肉,娘晚上做给你吃。”
说着,她撩起衣角揩了揩泪,前些日子,大黄牛贱卖得了六两银子,老大夫拢共来了三趟。
最后一趟,他叹着气,把收的银子退了二两回来,让他们给孩子买点好的,找户好人家投胎....
“秀英,好端端的哭啥?咱闺女有老神仙保佑咧!”江老三嘴上这么说,却背过身去拿手抹泪。
他今日拿着剩下的三两多银子,是打算去镇上给闺女备副好棺材的,终究没狠下心来,割了一斤肉回来了,银子得留着,万一过几日遇到神医,能把阿梨救好呢!
江树瓮声瓮气道,“你们光哭有啥用?祖母今日见阿梨醒了,还要把她带去马家呢!”
江老三身子一颤,他慢慢转过身来,坚定道,“爹得多挣些银钱,回头咱们搬去镇上住!”
吃完饭,江老三就背着木箱出了门,余氏的心情也松快起来,扛着锄头带两个孩子下地去了。
江梨来院里看了看,三间矮房一间灶房,墙是泥土和竹篾混起来糊的,屋顶上盖的是干草。
院子外围,用小石块混着泥土砌了一道矮墙,挨着灶房的角落,有个大水缸。院子左边放着几个农具,堆了些柴禾,搭了个鸡圈,右边的牛圈已经空了。
牛是农民的宝贵财产,也是重要的劳动力,很多朝代都禁止宰杀食用牛肉。
为给原主治病,江家把牛卖了,如果不找大夫,原主也熬不到她穿过来。这笔债,该由她来还。
想到这里,江梨想起自己还有个系统,她试着在脑中跟系统交流,“嗨,你好!你是什么系统呀?”
系统欢快的声音传来,[宿主,你好,我是植物增产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