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西玥,我爱你。
我可以确信,那不是出于年少失约的愧疚,也并非来自那晚无能为力的自责,更不是因为一个男人对于孩子的责任,而是,我真真切切爱着你,无关其他。
尽管这些,我无法尽数告诉你,但是那三个字,我晏洋愿意,不知廉耻地,这辈子只说给你听。
盛夏,某一个清晨,晏洋睁开了眼。昨晚太过疯狂,他贪睡了,他笑了笑。
屋子里,不见西玥,不见小辣椒,只见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白天有事外出,店员会接孩子放学,记得吃早餐,玥。
盛夏,洒进夕落餐厅的是米黄与浅蓝交织的晨曦之光,如永恒的黎明拂晓在耳畔唱着小调,灼日永不来临。窗外的樱花树,枝繁叶茂,透明的玻璃上印着层层绿叶的叠影,在阳光亲吻下变得绿荫斑驳,深浅不一。
午后,晏洋瞥了眼手机,什么简讯都没有,平静得有些异常——这不像西玥的作风,这个平日里总爱给自己发送奇奇怪怪图片的女人,今天竟然是空白。男人疑惑地勾了唇,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旁的日历。
是今天。
晏洋回家,换上了黑色衬衣与西装裤,黑皮鞋,去了一次书房后,便夺门而出。
他辗转了很多个… …墓地。
直至夕落时分,他终于找到了她。
曼西玥站在一棵古老的榕树下,茂密的榕树叶挽住了小小的身影,层层叠叠的榕树须飘荡而下,将她藏得更深了些。只是,又有一道调皮的夕照之光自一处树丛缺口漏了下来,如舞台追光灯将女人曼妙的身姿衬托了出来。她一袭黑色轻纱长裙,随着散落的黑发迎风起舞,修长的腿枕着黑丝绒的高跟鞋,背影迷人。
女人手捧向日葵,静静地,慢慢地,融进了夕阳之光。
男人轻声踱步,走进了那副画里。他驻足黑色瓦石的墓碑前,上面篆刻“Hermann夫妇”。
西玥嗅到了晏洋的味道,她木讷地转头,惊讶道:“你怎么… …知道?… …找到这的?”
晏洋撇了嘴,匆忙间找了个理由:“之前,儿童之家的院长告诉我的。”
西玥微微扬起头,那束暖光便落入她的眼中。她缓缓向晏洋走去,躲进他高大的身影之下,淡淡地说:“抱歉,待得有些久了。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说也说不完。”
男人点了点头,侧过了身,向着墓碑深鞠一躬。
“晏洋,院长也离开了,这么想来,你和小辣椒现在可是我在这世间唯二的至亲了。”
“不,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晏洋不服气地勾了勾唇,露出一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