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吗?之前在加萨遇袭重伤的医生竟然通过了心外科的面试及技能考核。他可是大脑受创,昏迷了三个月啊,而且心外科考核是出了名的死亡考试,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怎么不知道,这消息医院都传遍了。今天好像是他入职第一天,听说还是个大帅哥。”
医院餐厅,隔壁桌呱噪的讨论传入居夜莺耳中。她与对面的殷昭柔对视一眼,又漫不经心瞥了眼那群花痴女人。一见是四位心内科的小姐妹,居夜莺只得小嘴一撇,无奈摇了摇头。她一刀插入培根肉,事不关己啃了起来,耳朵却竖起。
“可不是,那可是我们洪堡大学医学院校草,黎云天学长!想当年他读书时,品学兼优,集美貌与智慧一身,递情书的少男少女都快从柏林排到科隆了。”
学长?
居夜莺不自知地对着培根肉白了一眼,显然不满意别人也这么称呼黎云天。莫名的醋意泛滥,就好像这称呼是黎云天专属于自己的昵称,她十分抗拒与他人分享。
居夜莺带着一丝敌意,含上一颗圣女果,几乎是忘记了去咀嚼。她小脑袋微微一侧,扫了眼邻桌振振有辞的金发女郎,见那人一袭低胸露肩紧身短裙,裙岔开到了大腿根,这心口的闷气更是憋得慌。
这身打扮看着真不舒服,但的确是性感妖娆,令人垂涎欲滴。如果没记错,她应该是心内科的艾丽丝医师。
居夜莺将圣女果一口吞进,内心泛起一阵酸楚,遂又端起手边的柠檬水,下一秒,便一口饮尽。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坐在艾丽丝对面的白袍女人开口道。
艾丽丝一脸傲娇,摆了摆手,露出一副道尽人间机密的优越感,继续道:“我们家云天学长既有亚洲人温润如玉的品格作风,又有欧洲人高挑健硕的体型与轮廓分明的五官,加上外星生物般的超高智商。他啊,要不是之前一直日夜颠倒,深居简出,早就风靡夏利特医院,迷倒众生了。那简直就是埋没在黑夜里的人间尤物啊!”
第二颗圣女果在入口时就被居夜莺毫不留情地狠狠嚼碎,啪的一声,带着决绝果敢的戾气,就连向来镇定自若的殷昭柔也感到不寒而栗。
“不对啊,我早上遇到过本人,看着挺瘦的。”
“人家那是大病初愈。我前天还在健身房遇见学长了。啧啧啧,看着他健身的架势,真的好诱人,恢复体型是早晚的事。” 艾丽丝继续遥想道。
“艾丽丝,看你这副花痴的样子,怎么还没把黎医生搞定啊。难道他名草有主了?”
“不,学长可是单身!而且,据我所知,他从没交过女朋友!”
“不会吧,那么禁欲啊?不会是不喜欢女人?还是说那方面有隐疾?”
居夜莺含着一口蘑菇汤,差一点全喷了出来。她漫不经心瞄了眼对面看戏的殷昭柔,在戏谑的对视中,只能硬生生地憋着气将浓汤全咽了下去。她接连呛了好几声,那模样狼狈窘迫至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居夜莺无奈地举起右手想要遮掩,却又立马陷入了僵局。这到底是先遮潮红的脸、还是先堵想爆粗口的嘴。仓皇间,两颗浑圆的眸子如同做贼心虚般转动不止。
至于她为什么会脸红,当然是黎云天的种种,她全部记得!
对面的殷昭柔一脸讥笑,却是笑而不语。
“才不是呢,一个完全埋在工作里,整日和新生儿打交道的男人,又日夜颠倒的,哪有什么机会享受女人的美好。” 艾丽丝越说越大胆,极其贴切地印证了褪下白大褂的女医生都像猛虎豺狼般如饥似渴。
才不是?难道她和学长亲密过?
居夜莺来不及擦嘴,立马又恢复到了警觉状态。她右手托腮,左手叩桌,就连午餐都不想吃了。
“被你说的,感觉黎医生现在就像羊入虎口似的,在劫难逃啊。” 另一位白袍女人的情绪也被煽动了起来,那声“羊入虎口”被她念得抑扬顿挫,销魂挫骨,配上狐媚的眼神将围坐一圈的女人逐一扫了个遍。
“艾丽丝,你这个小学妹,看来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顺着调侃的奉承话,性感的金发女郎立马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自信回应道:“那是自然。要不是以前没什么机会和学长有交集,不然,他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机会来了,机会来了,你的学长出现了。”
话音未落,一抹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居夜莺的眼帘。他漫步徐行在午后洒满阳光的落地窗前,窗外的银杏林泛着初秋特有的淡黄浅绿。和煦的日光似水柔情般洒在了上面,晕染出一副充满诗意的水墨涂鸦。那一袭白袍,衬着高挑修长的身姿,刻在了渐层多变的色彩中,像是艺术家随性而为中的别具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