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面相,天额饱满,鼻头有肉,妥妥的旺夫相。”
叶安的头压得更低,啊啊啊!他在说什么,话题怎么就偏到了这里。
顾漾扬眉,勾唇笑道,“我看也是。”
也是什么?叶安平静不久的心里又泛起涟漪。
叶安回去的路上一直在纠结,顾漾究竟是赞同顾艾青说的旺夫相,还是说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心里一团乱麻,顾漾的话就像是一只蜜蜂,“嗡嗡”地绕着她心上飞来飞去。
许慕敷了一片面膜,转头一看摆在椅子上的玩偶熊,顺带着拍了拍熊的大脑袋,“叶安,你这熊还挺好玩的。”
叶安扭头,头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揉了揉熊耳朵,然后把它当成了顾漾,“啪”地一掌拍下。
“是挺好玩的,就是太烦了!”话也不说清楚。
连续几天来,叶安晚上都做噩梦,梦里面都是顾漾,一张嘴开开合合,说的都是同一句话,“我看也是。”
“混蛋。”叶安低声骂道。
神色怏怏地起了床,从柜子里取出来一袋面包拆开,程白走过来抢了一片吃,问道:“现在有一个吃饭的机会,你们谁要去?”
室内另外两人都没反应。
程白不甘心道:“大餐诶,是真的大餐,还是免费的,你们一点都不心动吗?”
叶安拿了张报纸,卷成纸筒,当做话筒对着程白:“说实话!”
“……好吧。”
晚上,程白她们学生会要去聚餐,现在的学生会副会长是大三的学姐,平常最爱好和男朋友黏在一起,据说两人好的就像是连体婴儿,一刻都不带分开,哪怕是睡觉,两个人都要开着视频电话,互相听着对方的声音睡觉。
“为什么,”叶安正在打游戏,她操纵手下的人物射出一箭,正好射中了敌方,她头也不抬地问道,“难不成他们两个要听着对方的呼噜声才能睡着?”
程白掀开一瓶酸奶的锡箔纸,舔了一口瓶盖,听见叶安问她,还真思索了几秒钟,“谁知道呢,或许他们两个人打呼噜有种特殊的频率,就和催眠曲似的,一听就睡着了。”
“总之,因为这个,所以她让我们都带男女朋友过去,这样她就不是唯一带伴侣过去的人了,我也没有男朋友,这个机会就只能交给你们两个了。”
程白喝了一口酸奶,酸奶里的芒果粒酸酸甜甜,软滑的口感让她眼睛一眯道:“怎么样,你们谁要和我去?”
叶安和许慕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不去。”
许慕人懒,但凡没课,她能待在宿舍一步都不踏出去,最高记录是曾经有连续五天没出门,每天上课都让叶安和程白签到,让她出门也太考验程白了。
程白思考了一下,选定了另一个目标。
“安安,”程白忽然变了一张甜美可爱的笑容,看着叶安说,“你和我一起去吧。”
“那家餐厅很好吃的,又不用你出钱,去嘛,要不我一个人多孤单,你也知道我和他们关系都不好。”
“呵呵,”叶安冷笑,“你们学生会副会长不是让带男朋友嘛,你带我去干什么?”
“我可不想再被人误会成是你女朋友了。”叶安想想这件事就郁闷。
程白刚大一的时候,长得漂亮,又身材高挑,还积极主动地参加各种学校里的活动,在北南大学这个工科学校,男多女少,惹来了不少高年级的学长跟在身后追着她跑,让程白烦不胜烦。
当时有一个学长甚至还在女生宿舍楼下摆了好几圈玫瑰花和蜡烛,结果那天刮风,干燥的玫瑰花片碰上星星烛火,一点即燃。
围观的人都说这是一片心火在寒冷的冬天肆意燃烧,温暖了在场看热闹的众人,更温暖了那个男孩子的心,于是学校为了这份暖心,给予了男孩子严重警告的处分。
看似美丽的场景背后隐藏的都是安全隐患——来自北南大学安保处处长如是说。
结果因为这个处分,那个学长因此失去了保研的资格,就此恨上了程白,怨恨程白为什么要拿架子,怎么都不肯答应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失去了奖学金和保研资格,于是到处散播有关程白的谣言。
谣言内容就是程白未成年时就和人同居,流产了好几次,最后医生都说她再流产,就只能摘掉子宫,所以程白就只能生下了这个孩子。
谣言说得有鼻子有眼,说程白生孩子的医院是位于某边陲小城,为的就是不让人知道,孩子的父亲则是一个玩摇滚的流浪艺术青年。
那时候很多人都相信了这个谣言,到处对程白指指点点,程白也只能报警处理。
只可惜报警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虽然抓了几个人做警告,可谣言已经散播出去了,压根止不住。
程白经此一事,心里有了后遗症,直接就揽了叶安站在他们面前大声宣布,“我是同性恋,我喜欢女孩子,这就是我的女朋友。”
叶安当时被吓得红薯都掉地上了,脑子反应不过来,就这么楞楞地背上了程白女朋友的称号。
再加上她们两个又经常同进同出,就更增加了可信度,不过这就促生了另一个谣言,那就是程白是被男人伤得太过,才会改变了性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