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因为红袖的归来,传了两天的流言蜚语,很快这流言又在张翠花的澄清下平息了。
而万县的程萧也因为顾长安的阻拦,决定先返回颖城再做打算。
侍书派人盯着程萧,看他回颖城了,就也拉着人马回去向顾长安交差。
顾长安那天把红袖撵出府,心里头只觉得晦气。
但是程萧来他这走一遭,倒让他生了疑。
前后一合计,顾长安觉得自己很可能是被那丫头给利用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很兴奋。
他叫来侍书,吩咐道:“你速派人去跟着那个程萧,要是真发现了红袖,就想办法帮她一帮。”
侍书纳闷儿,这撵出府的女人不都是让她们自生自灭的嘛,这爷不上去再补两脚就算仁慈了,怎么现在还要帮忙。
顾长安把自己的推测和侍书讲了,看见自家爷那兴奋的样子,侍书直觉自己悟到了什么。
但他是做奴才的,不能明着问,只能道:“这红袖的卖身契还在奴才这呢,要是真碰上程家少爷抢人,小的就直接把她带回来怎么样?”
顾长安一听立马否了,“这丫头要是真想留在咱们顾府,何苦还做出爬床那种姿态。她这是对爷人品的信任,知道嘛,她觉得你家爷和那个程色鬼不一样。”
说到这,顾长安对侍书斜眼骂道:“刚刚你是不是把爷想龌龊了?连一个丫头都不如,她就相信爷从不为美色所惑,倒是看人看的准。”
侍书忙收起脸上的惊讶之色,他打心眼里觉得,是他家爷自己想多了,但他不敢说。
他刚想出门去找人,就又被顾长安给叫住了。
“拿上父亲给我的印信,要是那个程萧真动了心思硬抢,你就联系当地的府衙,让他们出人手帮你。”
侍书听到这个,忙阻止道:“老爷的印信怎么好轻易就用,老爷临走时可交代小的了,咱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借他的势。”
顾长安不屑,“好像我不用这个,就没人知道我是他儿子一样。那程萧是地头蛇,光凭三言两语就能唬住?让你带着你就带着,哪那么多废话。要是把差事办砸了,你就给我回京。”
这侍书从小就跟着顾长安,仗着顾长安对他好,胆子特别大。
顾长安怕他阴奉阳违,就给他灌迷糊药,“连爷都被那丫头骗了,要是最后她被姓程的给收拾了,你说爷栽不栽面儿。你再想想是父亲的印信重要,还是爷的面子重要?”
侍书心想,爷这是骗傻子呢吧,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信吗?
但不管怎么样,侍书还是尽职尽责地按他家爷的意思把差事给办了,而且自认为办的不错。
回了顾府,他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像说书的一样,声情并茂的给讲了一遍。
哪成想,顾长安听完,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一下就变了,他道:“你把刚才那段再给我讲一遍!”
侍书愣了,“爷,你想再听哪段?”
顾长安:“就是你说后来你去客栈打听,还找到了那个看病大夫,他们怎么和你说的?”
侍书以为顾长安是觉得刺激,就打算再详细地说一遍,说真的,他也觉得红袖姑娘敢想敢做。
侍书:“小的给了那伙计二两银子,他就把程萧这两天的吃喝拉撒睡都给我讲了一遍……”
顾长安:“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是想问,他们说那丫头是怎么逃跑的?”
侍书:“……,伙计说,他当晚听到上房中传来杀猪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赶忙过去查看,结果就看到那个男客人衣衫不整,里面的丫头也吓得跑了出来。那看诊大夫说程萧那个小厮去叫他的时候,说是他家主子被人不小心用手按了那要紧之处。所以……”
顾长安:“所以,那丫头用手摸了那脏东西?”
好吧,现在他觉得,自己曾被红袖摸过的手也脏了。
似是心里长了虫子,越想越不得劲儿,顾长安骂道:“让你跟着跟着,你就不能早点去救她,真是恶心死人。”
侍书委屈了,他可是一离开爷的书房就下去安排了,那红袖姑娘也好好的,怎么就还要骂他。
侍书真想大喊,既然这么宝贝,为什么不放在自己身边好好看着,非得搞什么放养!
他正委屈,就有小丫鬟来报,说是那个程府送来的青桔有事请见。
顾长安这会正心烦,本不想见。
可侍书在旁边儿自言自语地道:“这青桔好像在程府和红袖姑娘的交情还不错。”
顾长安一想,现在也没什么事,正好看看这青桔想说什么,也算转移一下注意力。
就道:“那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