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
看着少女粉绯娇颜上浮着的笑,孤淮凛唇角淡淡勾起了一抹笑意,小丫头喜欢就好。
一旁的李修远将两人的旖旎互动尽收眼底,面上噙着浓浓的笑意,道:“这是自然,这桃花羹可是淮凛亲手所做,你可有口福了。”
说到这,李修远不禁诧异,这桃花羹的美味也是好些年前夫子七十大寿时才有幸尝过一次,之后惦记好些年淮凛也未曾制作,今日怎得如此轻易便尝到了?
难道……李修远睨着对面的小丫鬟,再看看身旁的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
一膳闭,李修远已甚是酩酊大醉,竟对清冷的美人儿动起手来,柳依依不免有些发笑,待看自家主子那一贯清润如玉的面庞也是染上了些薄红,粉绯之色映在如玉般的面上,为男人清隽疏离的气质添了些魅惑和邪气。
“我要走了,淮凛。”李修远豁然立起身,东倒西歪道。
“嗯。”孤淮凛应道。
柳依依眨了眨眼,立即去叫沈忱安排人送客。
良久,嘴里念念有词的男人被送了出去,僻静的亭台恢复往日的幽静,空气中还弥着浓郁的酒香。
柳依依转过身,粉腻的面霍然一惊怔,只见面前冷清的矜贵公子已扑在八宝桌上。
她连忙上前将其扶起来,却是发现男人尚有些微醺,清冽的桃花眸半张半阖,一双黑瞳尽是迷茫。
这副模样,柳依依竟觉得有些可爱,平日高高在上的神邸此番似已跌入凡间,染上了尘世的旖旎和俗味。
“公子,我扶你回房歇息可好?”少女柔软的樱唇轻启,柔声道。
“嗯。”他轻声答道,冷淡的声线卓然暗沉。
柳依依揽过男子的臂望自己肩上放去,再扶着其精瘦的腰起身。
“唔。”少女发出无意识娇软的闷哼。
太重了,孤淮凛怎么这么重?
此刻她与男人挨得极近,男人的头微微朝她倾斜,含着馥郁酒香的温热气息倾洒在她脖间,顿时,面上泛起了粉,她望四处瞥了瞥,却见方才还在一旁的沈忱此刻早已没了人影
罢了罢了,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劲把男人扶起来。
而此次,却是顺畅了不少,少女无暇思虑,她倾尽全力以身体撑着高大欣长的男人亦步亦趋望青云居而去。
“呼。”待将男人放置在宽敞柔软的架子床上,柳依依喘了口粗气,二月的天甚是寒凉,可她额是已是布满了细汗,她抬起袖子试了试,随即上前褪去男人的鞋袜。
待盖好棉被欲出去唤人煮一碗醒酒汤时,却见自己衣衫被人微微攥住。
男人泛着润的玉指正有力无力攥着自己的衣摆,她微微一扯,竟是挣不开。
少女软软吐了口气,顺势坐在了榻侧,既走不开,那便好好欣赏欣赏如此“美景”。
玉冠束起的乌发有几丝散了下来,胡乱坠在男人清透如玉的面上,柳依依抬起素手将其挑至一边。
日光晃晃,骤是宽敞寝殿的里侧也染上金灿灿的日辉,这暖黄的光将架子床上的场景映得清清楚楚。
娇小柔美的少女撑着下巴,清亮的眸眨也不眨瞧着正醉着染了邪气的美人儿。
以往她沉醉孤淮凛的美貌时,都会被男人发现,这次他醉了,自己可得看个够。
少女的眸里毫不掩饰惊叹和羡意,她的主子长得着实惊为天人,侧颜清贵,发如墨,肤如雪,尽显隽逸俊致。
难以想象,如此的男子会心悦怎样的女子,娇媚?冷艳?或是同他一般的清冷美人?
柳依依偏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那幅夏日莲荷图,那画上的人娃娃到底是谁呢?
鬼使神差的,她轻轻唤出了声,“公子。”
醉酒的男人竟出乎意料微微应了一声。
少女吐了口气,继续道:“那夏日莲荷图上的娃娃是谁啊?”
室内的香徐徐燃着,弥着淡淡的清香,这股香与孤淮凛身上的木荷香味有几分相似,却是竟不如男人身上的好闻。
偌大的寝殿内安静得能听见两人交叉在一起的呼吸声,良久,只闻男人说:“我的未婚妻。”
刹那,一股异样的情愫充盈在柳依依的心间,这股无头无序的情绪来得太快,竟是让她发堵。
她喘了口粗气,又问:“那她人呢?”
这次,等待良久,男人却是再未回答,底下被攥着的裙角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她为男人掖了掖被子,取下金钩吊着的青色帷帐挡住刺眼的日光,便提步走了出去。
细软的脚步声直至消失,只见方才紧阖双眼的矜贵男人蓦然一睁,深邃眸里的迷茫不再,暗流涌动,尽显滚烫和幽深。
小丫头还是没记起来呢。